今个洛晏清和姜黎带着儿女来到马王村看望王桂兰,这事儿孟庆东一家自然是知晓的,毕竟两隔壁住着,王桂兰家院门口又停着两辆小轿车,且王桂兰这边院里的动静可不小,即便不刻意去听去看,孟庆东一家也知道隔壁来了贵客,且贵客是王桂兰进孟家门前生的那个儿子。
“咱家也算是和你继母进孟家门前生的那个儿子有点关系,他今个来给你继母拜年,咋就不知道来咱门上也看看?还有你继母,这是真和咱们划清了界限,中午吃饭,都不过来叫咱们一声。”
孟庆东的婆娘躺在炕上嘀咕,特别是想到洛晏清和姜黎从车子后备箱取出的那些礼品,这心里就感觉有猫爪似的,恨不得到隔壁去把那些东西全拎到自家来。
“不是你早年撺掇我和隔壁划清界限的?这树活皮,人活脸,我都说了和人家断绝关系,而且有村里干部作见证,你现在眼红隔壁有意思?何况隔壁兄弟几个都重新拍了序,从老大到老六,里面可不包括我。”
孟庆东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怨气。
“你这是在怨我?可你怨得着我吗?在我嫁给你那会,你就和你继母关系不咋地,和你继母生的儿子连话都不说,这我没说错吧?”
孟庆东的婆娘很不满:“要真怨,你就去怨你爹,是他生前算计得太清楚,怕你继母亏待了你和小姑子,一心为你们打算,把你继母得罪狠了,让人家不待见你和小姑子。而你爹却两眼一闭,两腿一蹬,走得倒干脆利索!”
“我爹……”
孟庆东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他爹早年续娶,为的是家里能有个女人照顾他和妹妹红红,而他也知道,他爹怕他们兄妹在继母手上受委屈,去世前一心为他们做打算,对继母生的几个孩子不怎么上心。
否则,也不会在给他娶了媳妇,把妹妹红红嫁出去后,丢下继母和几个年龄还小的异母兄弟闭上了眼。
孟庆东很清楚,他爹是劳累过度早早过世,可他也知道他爹有些事做的不妥,譬如生前一直阻止继母去看望前面生的那孩子,事事提防继母,不亲近继母生的孩子,导致继母和她生的儿子与他和妹妹不亲近,从而引来后面一些事。
譬如继母那一房被她前面生的那个儿子拉拔,十来年前一家人的生活就有了起色,现如今,继母生的六个儿子,除过孟兴旺和孟兴盛,其他几个都出息了。
然,人家却看都不看他同父异母的兄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