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李砚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岭南与长安的好看。”
陈恨笑着应了一声。原是不想叫他担心的,谁知道才睡过这么久,竟又有些困了。只教自己做出很轻松的模样,仍是朝他笑了笑,道:“臣想睡一会儿。”
“那你睡吧,等药好了我喊你。”李砚头一回对他用了皇爷的自称,“朕在这儿给你镇着病鬼。”
病鬼是岭南的说法,岭南有些地儿巫医不分。不过李砚从来都不信这些东西。
他也实在是病急乱投医了,一会儿是道家的符,一会儿又是巫家的鬼。
不过陈恨也实在是管不得他信什么了,只觉得身上暖意渐渐散去,盖着的锦被有些沉,胸前伤口没什么知觉了。一闭上眼睛,他整个人也就没感觉了。
若是让他现在去死,他大概也没什么遗憾了。
总归在通明灯火之间,他已经见过李砚一面了不是?
李砚守在榻边,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指尖感受到一点温度,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再探了探陈恨的呼吸。手向下,又搭在了他的脖子上,颈上血脉也是微微跳着的。最后捧起他的手,认认真真地探他的脉。
他找寻陈恨还在的所有证据。
……
陈恨在养居殿养了一阵的病,才慢慢地好转。
而李砚一直有一件事情想问他:“你手上、颈上,还有身上的新伤是怎么回事?我在西北时,吴循之几回来信也没提这件事。”
“是臣让循之别说的。”陈恨收回手,扯了扯衣袖,掩住手腕上一道狰狞的伤疤,“臣……”
他想方设法寻死的事情,李砚一问别人就能问出来,他不知道李砚为什么还专要问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