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南多好。”陈恨再一甩袖子,将双手背到身后去,只做出满不在乎的模样来,“我娘还给我留了一条船在江南,我写写诗、做做文,撑着船到处乱漂,那多好。”
“侯爷若是想回去……”
陈恨打断了他的话:“我回不去了,我没别的法子。”
“你……”
陈恨踱着步子向前,好无奈地道:“徐大人,劳你操心,不过我是真的没法子啦。”
又过了一会儿,徐醒似是走了神,不自觉地唤了他一声:“离亭。”
“诶。”
“你若是有什么事儿,不妨……”
从前他二人就因为忠义侯的事情吵过架,算是朋友,却不算是交心的朋友。
徐醒沉稳,想的事情多些,纵使一时失神,话已出口半句,也该反应过来了。
他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陈恨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便也不应。
一直到了怡和殿前,徐醒的御史同僚们都朝徐醒作揖,吴端也对陈恨招招手。他二人也就将要各归各位了。
将分开时,陈恨忽然一扯徐醒的衣袖,靠近了,轻声问道:“徐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下官此处,没有侯爷该知道的事情。”徐醒很快就转了话头,“赵大人去了翰林院,大抵也是侯爷的主意罢?”
“是。”那时候李砚把折子递给他看,还问他该怎么办,他随口说那折子文采好,不如把写折子的人调去翰林院。谁知道李砚还真就照着办了?
徐醒笑了笑,自他手中抽自己的衣袖,自顾自地就走了,低低地笑了两声:“这种不靠谱的事情,我一猜就知道是你的主意。”
腊八宫宴,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陈恨早想着要称病不来,偏偏吴端奉了圣旨硬拉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