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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了一声,用镇纸将案上纸张都压好了,才起身出门。

高公公与匪鉴站在养居殿外伺候,陈恨进去时,殿内并无他人,只李砚在案前批折子。

“皇爷。”李砚只抬眼看了他一眼,道:“前几日朕让你喜欢的时候,就过来伺候着当玩儿,结果你还真就从不过来了。”

那时李砚说这话时一本正经,陈恨还以为李砚是真不要他伺候,谁知道帝王心思这么难猜。

他忙解释:“奴这几日忙着帮元均制集子来着……”

“让他们把你的东西搬过来,你在养居殿制那集子,好不好?”

“好。”陈恨摸了摸鼻尖。

养居殿的书案之前,再设了一张小案。

陈恨着垂眸,一笔一划,将苏衡寄来的诗隽在洁白的宣纸上。

他二人就这么各做各的事情,一直到了午膳时候。

李砚将折子一合,揉了揉眉心,见陈恨认真,便放轻了动作摸到他身后去。

陈恨不觉,仍是低头专心抄诗。

宫人们从西边暖阁搬东西时,不知道陈恨究竟要用什么,所以把暖阁里所有的书册纸张都搬过来了——包括被陈恨随手摔在地上的《尽忠》。

那本《尽忠》被埋在一堆的书里,李砚看了几眼,就轻手轻脚地把它抽出来了。

待陈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时,李砚捧着那话本子,已经看了大半。

“皇、爷……”陈恨颤巍巍地伸出手,抓住话本子的一边,使劲拽了两下,没能拿回来,只好伸手盖住了上边的字,“这、是不是不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