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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砚提笔沾墨:“快了,你且再等等。”

等着他抄完的时候,陈恨无聊得很,随手又捡起了笔,拿了张废纸过来,在上边写写画画。

“皇爷,奴也会仿你的笔迹。”

他一面说着,一面就在那废纸上落了一句词——小窗闲坐月朦胧。

确是李砚的笔法,凌厉尖锐,一笔一划如长剑划过。写得那词不像是闲坐,倒像是正襟危坐。

而在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时,李砚也搁下了笔。

陈恨将案上落了墨的宣纸吹吹干,齐齐整整地收起来了。

他一面收拾,一面道:“皇爷明儿还早朝呢,快睡吧。”

李砚道:“时候还早,你不是还要把这些东西装起来么?朕帮你。”

陈恨朝他一笑:“谢谢皇爷。”

今日中午陈恨托人去宫外弄了一套工具来,他们的动作倒快,才下午就把东西交给他了。

李砚看着他从外边抱进来一个没见过的小木箱子,皱眉道:“你又弄了一套新的。”

“岭南那一套不是给皇爷了么?高公公说皇爷藏着,奴想着皇爷既然宝贝,就不敢用。”

李砚皱眉:“还是用原来那套。”

陈恨应了一声,将那小箱子随地一放,转头李砚就将藏在床底下的东西拖出来了。

都是陈恨用惯了的东西。

这种东西弄起来麻烦,撤了长榻上的小案与软垫,要用的东西胡乱地摆得到处都是,他二人就相对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