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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最阴暗的念头悄悄的生了根。李砚拂袖一扫,将手边物件都打落在地,胡乱响了一阵。

就不该听他胡扯什么感情,才稍一放松,人就跑了,还说不避他,避他避得跟避蛇蝎似的。

总是哄人。

也就是纵着他,才由得他这么放肆。

顾念什么骨头呢,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他的腰软不软?

那头儿陈恨飞快地跑到了外边,再跑了两步,往雪地里猛地一扎脑袋,叫自己快清醒过来。

在雪地里撞了几下脑袋,身上热意散去,他才站起来。

又摸摸索索地捧了一抔雪,哆哆嗦嗦地重新回了抱元殿中。

双手被捆着,还捧着东西。他用身子撞开殿门,李砚原是要去抓他回来的,见他自个儿回来了,又重新坐回了蒲团上。

李砚用手点了点身边的地,冷声道:“你给朕过来。”

“皇爷,我不是逃跑,我就是出去冷静一下。”陈恨挪着步子走过去,捧着的积雪有些被他的手捂化了,滴答一声落下一滴雪水来。

陈恨在他面前蹲下:“皇爷,你闭上眼睛好不好?”

“大冬日里捧着……”

李砚抬眼见他神色认真,不动声色地按住了他的衣摆,叹了口气,终是顺他的意,闭上了眼睛。

陈恨将手中的雪糊到他面上,凉的,凉到了骨子里。

陈恨的手捂着雪,也是凉的。他一面拍他的脸,一面问道:“皇爷,那你现在脑子清楚了吗?”

“你还以为朕脑子不清楚?”李砚睁眼,顺手一扯腰带,将他的双手都捉住了。

“不是不是,皇爷你慎重一点。”

“离亭,你简直是……”李砚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道,“朕很慎重,还是喜欢,怎么办?”

陈恨用他的话反问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