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紧了眼前的人,重了语气道:“朕自有安排,你离李渝和他那个弹琵琶的谋士远一点。”
听他这话陈恨就知道,生气了。
他急忙连连道了几声是。
生怕自己方才吓着他了,李砚便哄他:“李渝太狡猾,朕有布置,你别管。等过几年事情都完了,朕陪你回江南。”
陈恨只以为他是要下一趟江南,那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仍是点头应了。
仍是不放心他,李砚再跟他说了好长一通话:“你在宫里待着,三月春猎朕带着你,不许四处乱跑。谁找你都不许理,你只说你不是忠义侯了,不管事儿了,有事情让他们直接来寻朕。不许像上回去徐府那样,大晚上的在外边闲逛不回来。”
“嗯。”
李砚不依不饶:“你把这话说一遍。”
陈恨无奈,只好把他的话复述了一遍:“奴待在宫里,哪里也不去,谁找也不理,绝不在外边闲逛,准时回家。”
听他将话说了一遍,李砚才略放下心来,揉了揉他的脑袋,直望进他的眼里:“话已出口了,你若再食言,可就是欺君了,要罚的。”
这时马车停了,吴端在外边请移驾。
李砚先下了马车,帮陈恨掀开厚重的帘子,才叫他下来了。
今日天气正好,新雪初融。
军营在三清山东边的平地上驻扎,趁着天气好,正操练着。
身处军营之中,陈恨忽然就想明白了。方才李砚跟他说话,留了半分。他要吴端带兵,是为了三月春猎做准备,恐怕也是为了削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