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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匪鉴来回话,他二人就站在廊下拐角处。

李砚背对着,他看不清李砚的表情。匪鉴说话又快又轻,他也听不清。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清,陈恨便转了目光。

檐下廊柱上挂了灯笼,暖黄暖黄的。檐下又接连着落下成串的雨滴,今夜的雨下的不小。

空气中传来湿润润的气息,雨水里混杂了蜡烛燃烧的气味,还有春泥的腥味。

湿气太重了些,陈恨再呼了两口气,那湿气便紧紧抓着他的心肺,叫他忍不住咳了两声。

那头儿,匪鉴再抱了抱拳,就退下去了。

李砚还预备回去,再搂着陈恨睡一会儿,睡不着了搂着也好。他又警觉,一听见咳嗽声,便知道殿门开了,那后边站着人。

这么些天听他咳嗽,哪能连他的咳嗽声都听不出来?

他推门进去时,陈恨将外衫往地上一丢,正要爬回榻上去躺好。转眼见李砚已经进来了,也丝毫不慌,只是躺好装睡。

“醒了就别装睡了。”李砚抬手,将案上的一支蜡烛点起来了。

陈恨抱着被子坐起来,理直气壮道:“都怪皇爷把我给闹醒了。”

这几天养病,把他的性子都养骄了。

李砚笑了笑,解下外衫,仍是躺到榻上去,伸手要揽住他的肩:“睡吧,天还早。”

陈恨问道:“皇爷不是从来不睡回笼觉的么?”

李砚直言道:“朕不睡,你睡,朕抱抱你。”

“我也不睡了,睡不着。”陈恨一面说着,却一面打了个哈欠。

外边响过打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