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陈恨加重了语气,“江南的事儿,我同皇爷谈不拢,皇爷要用权势来压,要用蛮力来压,那皇爷可是大错特错了,皇爷怎么知道这镣铐锁得住我?”
“离亭……”
“今日皇爷锁我——”陈恨抓着他衣领的手紧了紧,“明日我折手断脚,爬着也要爬到江南去。”
陈恨怔了怔,回过神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些话给说出来的。
话说得狠了,一把一把刀子似的,直把拿着刀子的人都捅得鲜血淋漓的。
话出了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李砚抬了抬手,指尖碰了碰他的脸,很快就收回来了,不敢再碰他。只反问他:“离亭,你好硬气,那你哭什么?”
“我……”陈恨用手背胡乱抹了把脸。
李砚苦笑,揉了揉他的脑袋,按着他的后脑就要亲亲他:“你别生气,只有江南这件事儿谈不
了,永远也谈不了,旁的什么都可以谈。”
陈恨还抓着他的衣领,忽然一松手,往后退了两步。握在手里的铃铛也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叮当响了一阵,滚到了墙角。
陈恨帮他整了整衣襟。
“你走。”理好了衣襟,又不轻不重地把他往外一推。陈恨偏过头,不再看他,有些赌气,又有几分认真,“我不要你。”
从没想过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那句话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李砚一愣,很快回过神来,用了十足的力气,两只手按着陈恨的肩,一只腿压着他的双脚,把他按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