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时,李砚已撑着长剑走到了殿中,架着脚坐在案前软垫上喘气。
他是累极了,面色都苍白了,眼睛却是红的。
见高公公回来,李砚又问道:“李释、吴端人呢?”
高公公垂首,规规矩矩的道:“已经派人去请世子爷和吴将军了。”
李砚却猛然把案上物件都掀翻了:“请个屁,绑过来!”
案上茶盏与香炉散了一地,茶水淌得遍地都是,同香炉里的灰烬混在一起,将灰烬渐渐的染成深颜色的。
李砚一只手撑着头,定了会儿心神。
高公公俯身将地上东西都清理了,换了新的茶水与安神香上来,还记得陈恨临走前吩咐他的话,便问:“皇爷,老奴看您不大舒坦,给您揉一揉?”
李砚没应,又默了一会儿,高公公才壮着胆子,伸手去帮他揉揉胳膊。
又一会儿,李砚问他:“他还带走了什么?”
“侯爷出来的时候穿了一身外衫,老奴看着,像是皇爷的。”
李砚点了点头。
“还带走了……”高公公停了停,“西边暖阁里的铜手炉。”
李砚一怔,瞬即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