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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醒重弹几年之前的老调:“我早说过,你不该当这个忠义侯。”

而陈恨竟点着头应了:“我也觉得。”

“皇爷手里也不只有你一个人。”徐醒抬眼看他,轻声道,“其实你要是辞爵……”

陈恨没听太清他的话,从衣袖里随便摸出来一块随手捡的碎瓦片,往水里丢,打水漂玩儿。碎瓦片扑通扑通的响了好一阵,才终于落进水里。

他说:“我就是在掖幽庭入奴籍,也比在这儿当忠义侯好。”

在掖幽庭入奴籍,整日在宫里晃荡来晃荡去,高兴的时候给李砚磨墨,不高兴的时候把墨抹到李砚脸上。

事情全不像现在这样,他多自在。

陈恨原本坐在船舷栏杆上,猛地往后一翻,险些就掉进江水里。

亏得徐醒反应快,迅速把住他的手,把他给拉回来了,颇恼怒地问他:“你做什么?”

陈恨低头憋笑,卖乖道:“是风吹我。”

徐醒皱了皱眉,把他从栏杆上拉下来:“天也不早了,侯爷回去睡罢。”

此处该是他的劫数所在。

再有几世,他都该在青陂附近应劫。

实在也是命里该有的对手,这回攻城的,是贺行。

一步算错,陈恨错估了叛军来的时候,被东北边水面上来的贺行杀了个措手不及。

原本是诱敌入城,现下贺行反客为主,一城都是来不及撤走的妇孺,紧闭城门,通外的水道也临时封了,只能仓促应战。就算得了机会,也绝不敢贸然出战,只是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