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提高了音量, 自问自答道:“住的是长乐宫啊!”
“再后来,侯爷病也没好,爵位就被皇爷削了, 还被没入掖幽庭。但侯爷伺候的是哪儿呀?”
那人继续自问自答:“伺候的是养居殿啊!”
“再后来啊,徐歇谋反,闽中意动,社稷危难。侯爷临危受命,万死不辞。结果才来了江南,好巧不巧遇见了个同皇爷长得相似的男子,当然就喜欢上了。”那人抚掌,无奈摊手。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都说一开始是侯爷觊觎皇爷,后来被皇爷知道了,侯爷的爵也就没了。这会子侯爷放下了,皇爷倒是又捡起来了,还气病了。”
说的全不是真事儿,李砚听着,简直像是在听别人家的事情。
他没有多做停留,只觉得江南官员颇八卦,这个毛病得治一治了。
临走时,却听见那人悲伤叹气,道:“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搞到真的啊?”
李砚的脚步顿了顿,又听见他说:“苍天啊,为平叛,我万死不辞,只求侯爷快回长安陪着皇爷吧。”
皇爷忽然觉得,江南某些官员自带的八卦属性好像有点意思。
李砚回到暂住的院子里,窗扇半开着,冷风吹进,屋子里烧起炭盆的暖意也都被吹散了。
甫推门进去,便看见木案上站着一只雪白的肥鸽子。
它才从雪里飞过来,站在堆成了小山的公文与书信上,正用鸟喙梳理毛发。
见有人进来,也全不理。
它烦得很。每日每日叫它送信,大雪天也照送不误。要送情信怎么不找青鸟呢?它只是一只普通的肥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