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没我?”李砚笑了笑, 手腕一动,长剑剑尖轻轻划过徐醒的手腕,“那就有你了?徐枕眠,那么一点儿的龌龊心思, 藏也藏不住。”
不愿意再多说话,李砚瞥了一眼匪鉴,几个人便把徐醒给按住了。
常年病着,徐醒也挣不开,尊卑礼数一时之间也全忘了, 只喊道:“你别动他。”
“他是我的。”李砚上前,振了振衣袖,把红布裹着的坛子抱起来了。
李砚抱着坛子走出了门,阳光正好,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身上。
他转头吩咐:“把徐醒送回自个儿的封地上去,别让他在这儿待着。”
徐醒是全失了态,在祠堂里喊他的名姓,要他把东西还回来。
李砚觉着烦,便道:“打昏了,直接送回去,让人看着。”
却不回船上,也不想现在就回长安去,李砚回了原本陈恨住的屋子里。
他屏退左右,把骨灰坛子恭恭敬敬地放在案上。
在长榻上坐下,落座之后,用手捂着,闷闷地咳了两声,将一直闷在胸中的一口污血呕了出来。
陈猫猫因为腿短,又找不见路,就落在了后边。后来房间的门又被关上了,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推开门,悄悄地溜进来。
才进来就撞见李砚吐了血,陈猫猫吓得赶紧往他那里跑去。
或许是陈恨的残魄与尚且存留在人间的骨灰相互排斥,陈恨在李砚面前,虚虚幻幻的显了个形儿。
不过一瞬,他很快就回到了陈猫猫身上。
倘不是李砚朝他伸出了手,陈恨几乎要以为那是自己一个人的幻觉了。
幻象一闪而过,李砚抬手拉他,指尖还未触到陈恨的衣袖,幻象便消失了。
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他怔怔地出了好一会儿的神。
陈恨自己也反应不及,怎么就忽然在他面前显形了呢?
李砚喊他:“离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