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一个荷包开头,也没人再管皇爷会不会生气,所谓坐在后边马车里的“替身”会不会生气,十个八个荷包从四面八方丢过来,全都砸到了陈恨的怀里。
陈恨不大好意思地抱着一堆荷包,抬头朝他们笑笑的时候,失手掉了一个出去,很快就被人捡走了,捡走了也不再还给他,那可是侯爷亲手丢出去的。
一条朱雀长街就行了足有半个时辰,经过忠义侯府的时候,陈恨刻意看了看。
重封忠义侯的时候他不在,听说侯府上下都修葺过了,果然也是这样。
牌匾题字是李砚御笔,金漆的,在阳光下晃眼得很。
骑着马径直到了养居殿殿前——这也是只有忠义侯能做的事情。
遣散了跟随的众人,只留下李释等相熟的人物,陈恨才掀开马车帘子,笑道:“臣恭请皇爷圣驾。”
李砚颇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握紧了,带回养居殿去。
高公公预备下了热水供洗漱,也预备下了点心:“可算是回来了,侯爷不在,养居殿的点心都没人吃了。”
“放了糖没有?”
“放了放了,老奴看着他们放的。”
陈恨嫌侯王礼服太重,先溜进内室把衣裳给换了。嗯,换的是李砚的衣裳。
他正系着腰带出来的时候,李释正同李砚回禀近来朝里的事情。
“……顺王爷前儿个就请旨去了西北,贺行被押回来之前他就走了。他不愿意,自个儿对着墙,砸烂了手,弄得血肉模糊的,还在牢里关着。”
这是他的另一位宿敌,来之前章老太医还惦记着贺行的手。他的手弹琵琶弹久了,落下些毛病。章老太医托随行的人给他带了药,现在恐怕,也用不上了。
此生也不必再见了,由他去罢。
陈恨坐到李砚身边,摸一块点心来吃,才吃了没两口,外边吴端便朝他动了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