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管不顾的冲出门,但是,他也知道,就凭自己,就算能走得出房门,也出不了国门,违反保释条例的下场就是他要回到更加不自由的监狱。
极大的打击,让陆云峰的精神极度疲倦,整天只想睡觉,一动都不想动,如果不是每天林亦飞过来照顾他,他可能会一直睡下去,直到在梦里饿死渴死。
“他对你,就这么重要吗?”林亦飞看着昏昏沉沉的陆云峰,心里满不是滋味儿,他将陆云峰扶起,“明明是我先来的,你为什么会喜欢他,而不是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他低头想吻陆云峰,却听见陆云峰的嘴里不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仔细听,全是“尹扬”。
这两个字像无数根针刺在林亦飞的心上,他哪里还吻得下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松开手,给陆云峰盖上被子,转身离去。
第二天律师来的时候,发现一向身体强健的陆云峰发起了高烧,热度将他的脸蒸成了红色,嘴唇干裂。
医生来看过之后,开了一些药留下。
律师向法院申请给陆云峰安排一些照顾的佣人,得到了批准。
林亦飞坐在陆云峰身边,一边看着他输液,一边用手机看消息。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他的手机不放,林亦飞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困惑地松手,陆云峰在意识模糊中,按出一串数字,按下拨号键。
响了好几声之后,才被接起来,那头传来尹扬的声音:“喂?”
终于不再是冰冷的“我很忙”,陆云峰发出“嗬嗬”的笑声,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咽喉很痛,发出的声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然后他绝望地自己把电话挂了。
尹扬茫然地看着断掉的电话,陌生的号码、鬼一样的笑声、还有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的咿咿啊啊……
是恶作剧?
他将手机搁在一边,继续与面前的陆父谈话。
那天晚上林亦翔拿出的那些对陆氏集团不利的证据,他已经全部凭记忆,把所有细节都告诉了陆父,让他提前做准备。还有最后一份,只有“铁矿”两个字。
他猜想与铁矿山或是铁矿石有关系,提醒陆父注意陆氏企业与铁矿石有关的事情。
陆父的大脑拥有如同计算机一样的数据调取能力,他很快就想到这几年全国钢铁企业在进口铁矿石的时候出现的问题,每每等到各企业的库存快要告急的时候,外资铁矿石供应企业就以矿区遭遇各种天灾人祸的理由,将铁矿石的价格上调,这种情况已经连续了三四年,导致全国进口铁矿石的成本暴涨,算下来,比正常情况下多支出了七千亿之多。
能如此精准踩在库存告急线上,掐着人脖子要求提价,如果说不是有内鬼往外传递消息,那真是天理不容。
“尹先生,我很好奇,贵公司业务与此毫不相关,是什么促使您愿意无偿地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陆父探究的眼神带着锐利的光,像要挖出尹扬心中最深的秘密。
尹扬笑笑:“我不是无事献殷勤。我爱陆云峰,我希望他好好的,也希望他回来后看见他的公司也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