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两个站一起,你比较像流氓。」

舒清风说了句让萧鹞差点吐血的话,不过看看舒清风上下一身整齐高档西装,发型飘逸,再加上鼻梁上架的无框眼镜,活脱脱的优雅公子形象,相比之下,身穿休闲服的自己就平庸了很多,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船之长,穿上制服那也是风度翩翩……

舒清风不耐烦萧鹞还在那里为形象犹豫,抬起脚用力踹了几下,然后两手插进裤子口袋,很潇洒地退到一边,于是当警卫很不爽地冲出来时,迎面看到的是还没搞明白状况的萧大船长。

警卫中年发福,睡到一半被吵醒,他肥肥的脸都僵到了一起,冲萧鹞吼道:「我们晚上才营业的,大白天就来叫小姐,也不怕肾亏!」

萧鹞再次体会了一回被冤枉的心境,正要解释,肩头被搭住,舒清风把他推到一边,掏出警员证往胖警卫面前一亮,笑嘻嘻说:「警察,有事见你们老板,给带个路。」

警卫上下打量了一下舒清风,洒脱飘逸的气质,想说这是哪家跑出来玩的公子哥吧?不过那张警员证不是作假的,再看看他旁边黑着脸的男人,真有几分恶警的气势,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不敢怠慢,说了句请稍等后就匆匆跑进去请示了。

达到的效果不错,舒清风笑吟吟收起警证,见萧鹞眼神还追着他的证件看,他索性把警证拿出来递到萧鹞面前,问:「我自己做的,很帅吧?」

证件做得足可乱真,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只是个皮套,里面另有一张卡,卡上的相片刚好嵌在皮套透明的地方,不注意看还真以为是警证,萧鹞很无奈,说:「清风,这样骗人是不对的。」

舒清风深有同感地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尽量克制。」

当然,现在是不需要克制的,因为警卫很快就跑了回来,毕恭毕敬地请他们进去,来到酒吧后面的办公室里。

挽香的老板姓陈,是个五十多岁的地中海发型男,穿着花俏俗气,笑起来更俗气,等他们进来后,很殷勤地请他们落座,又倒了饮料,开始说些场面上的寒暄词,因为不了解他们的来意,俗气笑容中不免带了几分戒备。

舒清风记得他,三年前的案子中陈老板有被要求协助调查,三年不见,他变化不大,除了头顶更光了以外。

既然是熟人,询问就方便多了,舒清风开门见山说:「我们来,是想问一下三年前那桩情杀案的,希望陈先生予以合作。」

「秦晓荷的案子?」陈老板愣了一下,马上问:「那案子不是早结案了吗?怎么突然又翻出来?」

「没办法,最近局里太轻松,上头就叫我们把积案查一查,没什么大不了的,走个过场而已。」

如果说舒清风在法庭上的凌厉可以让对手发颤的话,他的笑容则很容易打动人心,气氛随着他的微笑缓和下来,不过陈老板经营酒吧已久,是头心里转了九道弯的老狐狸,对他这番话半信半疑,哼哼哈哈着说:「当时我被叫去录了好几回口供,你们数据库里都有存盘吧?事情过了这么久,恐怕我记得的还不如你们的档案齐全。」

他这样说一个是午后正困着,懒得应付警察,二来也是试探,他可不相信这些警察放着手头上的资料不看,大老远的跑来他这里问案,想找个借口搪塞掉,萧鹞看出了他的心思,说:「虽然是走过场,但也要公事公办,」

说完又把头转向舒清风,说:「实在不行,我们这几天在这里蹲点好了,总要做做样子,免得被同事说我们工作态度懈怠。」

明目张胆的威胁,舒清风正在喝饮料,差点被萧鹞的话呛到,瞥了他一眼,萧鹞一脸严肃,身为船长的威严架子拿出来,不知情的人还真会被唬住,让他忍不住想,如果当年萧鹞做律师的话,也未必不会成功。

果然,陈老板额头冒汗了,酒吧这种场所多半跟色情脱不了干系,平时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但要是晚晚有警察来检查,无法正常营业不说,还有完不了的麻烦事,他立刻口风一转,呵呵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怕过了这么久,自己也记不清楚,如果耽误了你们的工作,那就不好了是不是?」

「没关系,把你记得的说一下就好,」舒清风看了一眼萧鹞,微笑说:「我们不会强人所难的。」

于是陈老板把那晚发生的经过又重新说了一遍,跟资料上的没太大出入,听完后,萧鹞问:「袁家的保镳没动手打人?」

「没有,只是搡了张建明几下,因为张建明在跟他女朋友争吵时骂了袁泰祥,不过我们警卫看到他们呛起来,就赶紧上去阻拦,我们做生意的,最怕有人闹事,我跟那几个保镳说了几句好话,他们也没再追究,我以为这就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就听说张建明死在了后巷,真晦气啊,出了这桩人命案,我这里冷清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