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漂亮的,年轻真好。」
助理已近中年,不像年轻人那么讲究修饰,讃了一句后,松开手走了出去,舒清风的心还提在嗓眼里,心想幸好二哥有先见之明,给了他这种装饰花俏的通话器,否则一定会被怀疑到。
袁泰祥坐在车里,对他们的迟归很不满,等舒清风上了车,不悦地问:「怎么这么久?」
舒清风早知道他会问,面不改色地回道:「电梯中途出了问题,我上楼花了点时间。」
「是啊是啊,我乘电梯时也是突然停下了,本来想叫警卫,结果它又自动好了。」
有助理在旁边附和,袁泰祥信了,皱眉说:「找人来检查一下,别出什么大问题。」
助理照袁泰祥所说的打电话安排下去,舒清风回绝了袁泰祥一起吃午饭的邀请,只请他送自己回事务所。
到了大楼,舒清风下了车,目送他们走远,他转身走进去,边走边笑,起先还是轻笑,逐渐的笑声放大,从未有过的刺激感,让他心情无比愉悦。紧张过后所感受到的那种兴奋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他终于明白了二哥为什么会对从事危险职业乐此不疲了,原来享受危险所带来的成功感这么强烈。
『很好笑吗?』
通话器那头传来舒清柳的询问,虽然任务顺利完成,但他担心袁泰祥怀疑舒清风,所以一直没切断通话,听到他的询问,舒清风止住笑,很认真地问:「哥,你说如果我现在参军,从事你以前的工作,成功率有多大?」
一阵沉默后,舒清柳说:『欧洲豪华邮轮半月游,三人份。』
不会开玩笑的人真是无趣啊,舒清风叹了口气,不过答应二哥的事他当然不会食言,爽快应下:「等这件事结束,我请。」
舒清柳关掉了通话器,舒清风又打电话给大哥,舒清扬正在让属下确认接收到的文件,告诉他文件没问题,现在只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袁泰祥的犯罪资料,顺利的话,晚上就能全部搞定。
『这次你做得漂亮,』舒清扬一贯沉稳的嗓音中带了几分轻快的音符,说:『袁泰祥的家底比我们猜想的更不干净,如果全部追究的话,够他坐几十年牢了。』
难得的被大哥称赞,舒清风笑道:「我的工作到此为止,接下来就看大哥了。」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带了几分杀意的笑,舒清风猜大哥心里早有打算,他对袁泰祥的案子这么重视,恐怕也是想藉此打压警局里的对手,不出意外的话,大哥的职位又要高升了,这是好事,不过跟他无关,舒清扬也没多说,交代他小心后,挂了电话。
舒清风收了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计算机,匿名给汪律师发了邮件,声称自己是实习律师,旁听时发现了几个小疑点,说也许可以帮到他,汪律师不是太笨,舒清风想看了自己的邮件后,他下次上庭时知道该把询问重点放在哪里。
档案发出去了,舒清风这才真正松了口气,将通话器拿下来,在指间来回把玩着,马上就要面对第二轮庭审了,一定有场漂亮的仗打,他拭目以待!
第四章
经过了一场公堂对簿,二审时汪律师的应对就明显从容了很多,舒清风想他应该有认真钻研自己提到的几个疑点,所以几句话就让家佣的证词出现了漏洞,家佣被逼急了,脱口而出:「小姐喜欢他,经常去骚扰他,所以他一怒之下就杀了人。」
「可你上次说,被害人因金钱借贷问题对被告人产生厌恶,是因金钱纠纷杀人!」汪律师紧追不舍,问;「你前后证词相互矛盾,你知不知道,你的信口开河已经构成伪证罪,只要罪名成立,至少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家佣发现自己说溜了嘴,嗫嚅着不敢再乱说,汪律师见把她唬住了,紧逼着问:「那么到底是你信口开河?还是有人逼你这样说?」
家佣被他吓到,急忙辩解:「我没有信口开河!」
庭上发出一片哗然声,汪律师目的达到了,微笑说:「没乱说话,那就是有人逼你这样说了?那个人在庭上吗?请你指出来。」
家佣眼神闪烁,飞快瞄过坐在最前排的袁泰祥,沉默了一下,突然大哭起来,叫道:「是我乱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想害人,我错了,不要判我刑……」
汪律师知道家佣是不敢指证袁泰祥的,反正她的证词不会被作为参考依据,已经构不成威胁,他的目的达到,没再去逼她。法警把家佣带了下去,证人换成袁泰祥,汪律师拿出查证资料,继续问:「证人跟被害人关系如何?」
「我跟大嫂关系很好,所以她在永安的股份一直都委托我来打理。」袁泰祥镇定自若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