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深继续沉默,廖皑皑也不催他,最后黄深终于说:“不用了,你忙,我不打扰你了。”
廖皑皑想,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打电话给她了,而晓晓的电话,她一直都没有接到。和以前的好朋友疏远之后,和同事还有普通朋友之间的关系反而更近了,她也没觉得怎样难熬,生活,在她面前重新展现出了美丽。
歇够了,廖皑皑重新提起袋子往里走,刚转进花径中,“汪汪”几声穿金裂石的狗叫声传来,一条大狗兴奋地朝她狂奔过来,一头撞在她身上,粗壮有力的狗嘴带着晶莹剔透的粘液在她雪白修长的大腿上打了几个来回。
风一吹,大腿沾了狗口水的地方凉幽幽的。廖皑皑恶心得要命,强忍住尖叫,翘腿踢狗:“滚开,滚开,你这条色狗!”
邱白还是一身运动装扮,站在花径尽头望着她微笑:“好久不见。”
廖皑皑苦着脸:“把你的这条色狗拉开,它的口水怎么这么多?”
邱白笑:“离开了一段时间,大概是好久没看见你了,所以它太兴奋了。”他的目光落到廖皑皑手里提着的袋子上,浅黄色的袋子里露出半个红彤彤的喜字来,他的眸色变深,笑容灿烂:“是要结婚了吗?”
廖皑皑有些害羞:“是啊。”
邱白上前帮她提袋子:“不介意让我展示一下绅士风度吧?”
光天化日之下,又是不怎么值钱的东西,廖皑皑不怕他有什么坏心思,自然而然地将袋子交给了他:“一点都不介意啊,帮我拿到楼下就好。”
只是拿到楼下,并不要他帮忙送上去。邱白看了她一眼,她粉白的脸被阳光烤成了粉红色,细细的绒毛泛着金黄,像极了一只成熟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她的表情恬静自然,嘴唇粉嫩,眼神却是带了些防备的。
这就是表面看着亲切大方,实际上内心充满戒备的城市女孩,可以搭讪,可以聊天,但是不可以随便进入私人领域,哪怕就是站到门口,知道具体住那间房都不行。上次他主动和她说自己的名字,也不过只得了她一个姓而已,她就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没告诉他。
邱白笑了笑,指指不远处的一幢楼:“a9,我住在a9二单元20层2号,欢迎你有空的时候和你未婚夫去玩。”
廖皑皑顺着他的手指看到那套房子,看形状,是和肖如卓的房子大小形状差不多的,邱白的经济状况应该不错。邱白这样明白地告诉她,他的住所,想要更进一步交往的意思表现得很清楚,但廖皑皑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样锲而不舍地和她接近。仅仅只是为了那条色狗喜欢她?所以她仍然没有告诉邱白她住在哪里,只是淡淡一笑:“谢谢,一定。”
邱白很会看眼色,帮廖皑皑把东西拎到楼下,就拉着拼命挣扎的杜宾犬告辞了。廖皑皑上了楼,打开客厅的窗帘,站在落地窗前往外张望,很意外的,她竟然一眼就看到了邱白的房间。
两套房子中间隔着大大的花园,相距超过了40米,可是,落地窗是遥遥相对的。尽管窗子玻璃反着光,彼此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是廖皑皑可以肯定,在夜晚的时候,假如不拉上窗帘,一定可以看到对方的影子。要是再放上一套很好的望远镜,那更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一个陌生的男子,住在肖如卓对面,随时可以偷窥他的男子,千方百计和她打交道的男子,廖皑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安来,她猛地拉上了窗帘,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步。她搓了搓手,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和肖如卓的房间遥遥相对,可以上下窥视的房间很多啊,为什么她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仅仅是因为这个陌生男人总想和她认识吗?
廖皑皑洗净了腿上的狗口水,坐下来喝水,从外面带来的暑气在她身上一丝一丝地消散,她的心情也变得平静下来。她嫣然一笑,她是多虑了,养狗的人,总是对自家狗喜欢的人多一些好奇的。因为他会想,为什么我的狗会这样喜欢这个人呢?他或者她的身上到底是什么吸引了我的狗?
手机响起,她接起,是肖如卓打来的,肖如卓的声音有些疲惫,但是听着很欢快:“皑皑,想我了吗?”
廖皑皑心里满当当的都是甜蜜,她窝进沙发里:“想了。你呢?”
电话里传来肖如卓呵呵的笑声,“我昨晚梦见你了,你直哼哼。你猜你为什么哼?”
廖皑皑的脸一阵火热:“谁知道呢?也许是嫌你不够好?”
“呵呵呵,但你是那种哼,很快乐很舒服很惬意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