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她把目光投向对面的a9幢20层2单元2号房,里面灯光有些幽暗,透过薄薄的窗帘,可以看到人影微微晃动,而且一直在窗前晃动。
廖皑皑心中一动,鬼使神差的打开了一盏落地台灯,装腔作势的起身在屋里绕了一圈,然后在一个外面看不到的角落匍匐下去,贴着沙发前行,一直行进到窗边,往外偷看。她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但她就是这样做了。
在她打开灯到现在,对面的人影一直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静止不动。尽管看不到那双眼睛,廖皑皑还是遍体生寒,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她迅速爬到灯边把灯关上,对面的人影终于换了个姿势,晃了晃,不见了。
黑夜就像一张野兽的嘴,大大的张着,散发着无处不在的寒意,廖皑皑抚了抚手臂上的寒毛,把窗帘拉得严丝合fèng才感觉到安全了一些。
“伦敦大桥倒下来……倒下来……”手机铃声突如其来的响起,吓得廖皑皑一个哆嗦,心跳得怦怦响。她探手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的是杨宇。
刚接起电话,杨宇的声音就炸雷似的响起:“死丫头,我出趟差回来你就踏进坟墓了?就那么迫不及待?哟,哟,请帖都送到我家里了,不知道那会让我妈触景生情,拿刀追杀我的吗?”
廖皑皑冷哼:“什么叫迫不及待?我病了那么久,差点没死在外地,你有去看过我吗?就是两三个电话就了事。我知道,你是大忙人,你的公司刚起步,我不怪你啊,相反我还很体贴你,还为你拉了两张单子。看看你刚才说的什么话?难道你老人家不结婚,就要我一直陪着你啊?做梦吧你!”
杨宇说:“打住,打住,我吵不过你,你在哪里?”
廖皑皑看了看墙上的钟,正指向十一点二十分,她可没胆子独自在这房间里呆上一整夜。“我在河滨花园,一个人,你来送我回家。快点!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战友!”
廖皑皑提着包离开了河滨花园,坐上杨宇的车后,她才感觉到热气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她往椅背上重重一靠,长长的松了口气。
杨宇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姑奶奶,你又怎么了?不是要结婚了吗?为什么这种表情?后面有鬼追你啊?”
廖皑皑没好气的说:“呸呸呸,你背后才有鬼在追你呢!”
杨宇道:“干嘛?吃火药了?你姑奶奶一个电话打来,我深更半夜就得赶到。难道穿过大半个城市,餐风饮露,就是专为了来给你发脾气的?过分了吧?”
廖皑皑自知理亏,捶了他一拳:“谁没个情绪低落的时候?这个时候就是你为朋友两肋cha刀的时候了!”
杨宇笑:“难道是婚前恐慌症?”他的笑容里有那么一丝不以为然。
廖皑皑看到他那种表情心里就有气:“你那是什么表情?不愿意陪我是不是?不愿意何必来?”
“你是霸道惯了,但也就是在我面前这么霸道。”杨宇小声的嘟囔,“最好的女朋友要结婚了,我心里不高兴,不敢说还不能做个脸嘴吗?”
“你说什么?”廖皑皑耳朵贼尖。
“没什么。”杨宇正色道:“皑皑,你真的要和他结婚?当真决定了?”
廖皑皑呆了呆:“这不是废话吗?肯定是真的了,请帖都发了,难道你没收到?”
杨宇笑了一声,透着那么股子无奈:“既然决定了,为什么要做出这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要想后悔趁早啊。你要知道婚后再后悔就迟了,就算能从坟墓里爬出来,也是半个活死人了。”
“别诅咒我好不好?”廖皑皑摸了摸脸颊,看向窗外昏黄的街灯:“大哥,难得遇上个绩优股,又还肯要我,我就算是有悔也不能后悔的。不然我会被我妈追杀,被周围的人口水淹死的。”
杨宇道:“大姐,你太懦弱了吧?绩优股不止一只,潜力股的升值空间更大。”
廖皑皑左右张望:“哪里有潜力股?”
“我啊!”杨宇指着自己的鼻尖,朝廖皑皑抛了个媚眼:“不如我们去私奔?”
廖皑皑笑得打跌:“得了吧,我可不想张姨把我家给拆了。”她挤了挤眼睛,“要不,咱俩去偷菜?”
杨宇鄙视她:“偷菜早就过时了!”
廖皑皑贼笑:“怕狗咬就明说嘛!我和你谁跟谁啊?”她伸了个懒腰,“咱们去泡夜店吧?我想跳舞。”
杨宇惊讶的看着她,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你这模样就像是独守空闺很寂寞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