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行越在这里,肯定震惊的下巴掉下来,说不定还会欢快的弄个纪念日。
现在下午三点多,路上不堵车,只花了半个小时,他们就从南城绕到北城。这里安静,没了城市的喧嚣,节奏都慢下来。
车速变慢,凌安看见前方大门守着的身姿挺拔的军人,不禁多看了几眼。
“外公身份比较特殊。”秦宴说。
凌安颔首,“我知道。”
例行检查后,车子开了进去,绕过一块极大的草坪,停在一栋老式洋楼前,凌安下车,抬起头看。
这栋宅子很有名,建于民国,住过不少名人,他还小的时候,跟父亲去参加过一场拍卖会,这栋宅子就在拍卖行列。
现在想起来,拍下宅子的人,似乎就姓秦。
他记得,那会他贪玩,到处跑,后来迷路找不到爸爸,哇哇大哭,遇见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哥哥,帮他擦眼泪,轻声哄他,最后牵着他找爸爸。
那个小哥哥,就是那位拍下这栋宅子人的孩子。
秦宴也姓秦,比他大六岁,各项都符合当年他遇见的那个小哥哥,不禁转头看向秦宴,会不会是他?
“嗯?”秦宴微微抬眸,眼睛黑而深邃。
凌安摇摇头,“走吧。”
老人早就在等凌安了,听见声音,他走出来,看见凌安,就笑起来,“来啦。”
“老爷子,”凌安问,“您有什么事找我啊?”
“我要回B市了,回去之前,再见见你,”他拉着凌安手腕,“来来来,陪我下盘棋,我还没跟你下过。”
凌安笑了,“好,我陪您下。”
江老很高兴,“得下个痛快。”
老人一点架子都没有,平易近人,笑容慈祥,跟他相处,凌安并不会觉得不适,经常忽视老人曾经的身份。
所以下了几局,他的坐姿越来越随意,直接踢了拖鞋,盘腿坐,怀里塞个抱枕,下巴放在上面,懒洋洋的。
江老问:“你顺利解约了吗?”
“解约了,”凌安感激道,“真的太谢谢您了。”
江老摆摆手,“解约了就好,小孩,你以后要记得,合同不要随便签,签之前,一定要仔细阅读条款,别听人讲得天花乱坠就动心,凡事多思考、多询问。志存高远,也得脚踏实地,明白吗?”
“我明白的。”凌安正色说。
说完,他下了一步棋,翘起嘴角,“老爷子,您又输了。”
江老听完,一改刚才的正经,耍赖,“重来重来,你之前都叫我爷爷了,得让让我。”
“您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好意思耍赖皮?”凌安跟他拌嘴,护着棋,一步不让。
江老气呼呼,是没有胡子,否则胡子都翘起来,余光瞥见秦宴过来,他灵活的下座位,走到秦宴面前,拉他快步过来。
“来,你跟他说,让他让我。”
凌安没起身,就是仰起脸,星眸灿笑,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像月牙。
可能是热的原因,他的衬衣解开了两颗扣,露出精致的锁骨,秦宴的角度,还能看得更深入,他飞快移开目光。
又听凌安含笑问:“秦先生,您觉得呢?”
秦宴扶着老人坐下,“外公,输了就输了。”
江老:“……”
凌安抱着抱枕,侧脸枕在抱枕上,对秦宴眨了下眼睛,而后说:“老爷子,咱们下围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