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一定要严惩！”

陈歆画好妆，睁开眼，“我也在看，等结果。”

姜柏颔首：“一样。”

化妆师忍不住加入，几人就这件事讨论起来。

凌安并没有参与进去，他没说话，只是继续看新闻。

大概是情节特别恶劣，也或许是江老爷子和沈南祁在背后助力，关于宋威、林华琴、周臻的宣判下来的特别快。

三月中旬，庭审结果公布，三人全部死刑立即执行。

死刑执行这天，凌安向曹建新请了假，飞回B市。

落地B市，他给秦宴打电话，秦宴手机关机，他又给江行越打，拿到秦宴所在地址后，就直奔陵园。

跟他第一次来时的阴沉沉的天气不同，今天天气极好，天蓝云白，微风轻扬。

阳春三月，是踏青的好季节。

经历寒冬过后，枝头嫩芽新发，路边野花娇羞探头，青草迎风摇曳，阳光下面，连冰冷的墓碑都有了温度，不再觉得瘆人。

凌安抱着一束花，穿过一座座墓碑，远远就看见了秦宴身姿笔挺地站在他父亲的墓碑前。

将脚步放得更轻，他走过去。

到秦宴身后，他轻轻喊了一声，“男朋友。”

秦宴回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温柔，又朝他伸出手。

凌安迟疑一秒，把手放上去，由他牵着自己，走到墓碑前，跟他并肩。

他听见秦宴说：“爸，他就是安安，我的爱人。”

小指蜷了下，他抬起头。

却对上秦宴写满虔诚和爱意的双眸。

秦宴的视线又落回墓碑上，嗓音混在春日和煦的微风里，越发温和，“我很爱他，就像你很爱妈妈那样，我会跟他携手一辈子，会过得很好。”

凌安紧了紧和秦宴交握的手，目光也放在墓碑上，望着照片里，和秦宴有七分像的男人。

他一字一句，认真说：“我爱秦宴，会一直爱着他，所以，请您放心。”

他弯腰将怀里的百合花放下，忽然有一阵风吹来，卷走了一片落地的花瓣。

花瓣在他们身边打着旋飞上天空，清风化作一双手，温柔拂过他们面颊，仿佛是那个长眠于此的人，从天堂带给了他们回应。

转脸跟秦宴对视，凌安张开双臂，“来男朋友，让我再抱抱你。”

秦宴没有拒绝，弯腰抱住他。

分开时，凌安看见秦宴眼底荡开的笑意。

秦宴的瞳仁很黑，初见时他的眼睛总是漆黑一片，透不进去半点光，后来，他眼底的光芒重新聚集，一点点亮起。

可也还是会被黑暗覆盖，写满冷戾。

但现在，终于不再被任何阴霾遮蔽，仿佛清潭一样，甚至能折射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