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函的面容上已经带了些阴枭,话语里也不再是刚才伪装的和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陆小姐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几年下来就算没有学会察言观色,也总会看看时机。
形势比人强,鸡蛋碰石头这种事情陆染是不会傻到去做的,在裴函第二次用那种毛骨悚然的语气威胁,她晃了晃手里剔透的玻璃杯,似乎很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好,我喝。不过,是不是喝完你就让我们走。”
裴函笑容森森:“对,喝了就让你走。”
陆染在心里冷笑,让我走才怪。
如果只是喝一杯,倒也不是做不到,但是以裴函那种眦睚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仅仅是灌一杯酒?
果不其然,陆染假装非常勉强地喝完一杯,裴函又迅速给陆染满上第二杯。
陆染垂着头,发丝从一侧的脸颊滑落到肩头,遮掩住神情,她撑着桌角,用手遮掩不断剧烈咳嗽,似乎已经被酒精灌到神色迷离。
推着酒杯,陆染摇头,吐字都有些不清:“我真的喝不下了。”
裴函叩着桌面,依然是那个腔调:“你不喝的话也行。那就让你的朋友代你喝好了。”
说着,裴函把那满满一杯酒推倒林婧面前。
林婧没想到会牵扯到她的身上,辛辣酒水近在咫尺,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裴函,又看了一眼似乎已经醉倒的陆染,林婧顿觉愧疚,说了声:“好。”拿起杯子就要喝。
还未送到嘴边,就被横cha过来的手掩住杯口,陆染狠狠瞪了裴函一眼说:“她不会喝,别为难她。”
裴函毫不在意笑道:“我本来就是请陆小姐,陆小姐要是愿意喝,我当然不会为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