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小公子面色微变,转向说话之人沉声道:“阿靖,外人面前休得胡言乱语。”
阿靖吐了吐舌头,朝晏凉挤了挤眼:“不赖师兄,这位公子生得确实绝世无双。”
晏凉哭笑不得,面对气得满脸通红的小公子文雅笑道:“多谢公子,我还是要亲自去瞧瞧才妥当。”
“你的朋友是?”小公子魔怔了似的,穷追不舍打探道。
晏凉莞尔:“季珂。”
修行之人五感灵敏,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原本熙熙攘攘的大堂立刻鸦雀无声,众人目瞪口呆的望向晏凉,而晏凉则云淡风轻的承受着众人的视线,视若无睹的推开了客栈的门。
无人敢大声喘气,更无人敢上前询问阻挠。
原本深沉的夜幕被阵法暴涨的光束染得通红似烧云,无厌山江氏、久霖城谢氏、玄渡宫白氏、西流海姚氏等世家皆已做好迎战准备,灵流剑光如流星划过天际,在安西镇织下天罗地网。
忘归楼是安西镇第一高楼,如今楼之上立着一个人,猎猎长风扬起玄色衣袍,月色剑光下一张脸苍白阴鸷,睥睨众生。
此人的身侧,稳稳当当的悬着一只冰棺,在混沌的刀光剑影中散发着凛冽清寒的光。
西流海家主姚放将手压在佩剑上,声音浑厚一下下敲击在众人心上:“你怎嚣张至此,胆敢在此时现身!”
季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神空漠无物,就似看一只无关紧要的草履虫。
姚放哪里受过此等轻视,只觉一口恶气堵在心口,脸气得又鼓又红,宛如河豚:“日出之前,我必替天行道,将你挫骨扬灰,这安西镇便是你的安息之地。”
晏凉汗颜,这姚家主整一个死于话多的炮灰设定啊……
季珂终于皱了皱眉,冷声道:“即使我今日身殒于此,你们以少胜多,很光彩么?”
此言一出,众人沉默,玄渡宫白延哈哈一笑:“与季公子,我们需要讲究道义么?”
众人随声应和,皆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只晏凉一颗心渐渐下沉,季珂再如何厉害也是个人,一人之力突围实在难于上天,而他能做的终究有限,画灵之术在众世家的围攻下能不能发挥作用,他也没把握。
“季珂,你可别太目中无人了,自古邪不胜正,今日注定是你的忌日。”
季珂充耳不闻,从容道:“今日我来,是听闻安西镇众修士聚集,若有人能将棺中之人救活,一切条件皆可谈。”
闻言,众人的视线齐刷刷扫向他身侧的冰棺,纷纷揣测棺中之人和季珂是何关系,包括晏凉在内,皆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