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拧着眉:“虽然他喜欢凉哥哥,但也别掉以轻心,在寂城这几年我也晓得,季珂这人不好相处的。”
说不好相处,温冉已经是嘴下留情了,事实上寂城那三年,几乎没人感接近季珂,连魑魅魍魉都对他敬而远之。
“嗯,我心里有数。”
温冉端来了饭菜,看着晏凉吃了几口才放心,又陪了晏凉一阵,就被晏凉半哄半赶的回屋歇息了,晏凉则把熬好的汤药端回了房。
刚进门,就闻到饭菜香,桌上整整齐齐的摆了七八样小菜,季珂则坐在一旁梳理灵脉。
四目相对,是晏凉先开的口,说话已恢复往昔的平和:“寂城你重伤昏迷之后,江公子就找来了,把你我带到若川度昱那儿,是他替你治好了伤。”
“阿昭他还好么?”
“挺好的,他与度昱在若川把小日子过得令人生羡,” 说到此,晏凉才笑了笑,转瞬又蹙眉道:“只久霖城谢姑娘是怎么一回事?”
“联姻,是他出生前就决定好的事,他没有选择。”
晏凉叹了口气:“想必阿昱不会愿意的。”
季珂不置可否,面上冰雪未化,压抑着那股无名火道:“今日晚了,我方才出去了一趟,随便买了些吃食,前辈将就一晚,明儿我再亲自做。”
“我方才和温姑娘吃过了。”晏凉今夜也有些执拗,他明知如实回答等于火上浇油,却控制不住自己如此说。
季珂淡淡答了声哦,面上越发阴沉,广袖一挥,一桌的饭菜腾起火焰,片刻烧为灰烬,屋中弥漫着诡异呛人的味道,晏凉不动声色的捂着鼻子打开了窗户,冷风灌进,彼此沉默。
晏凉觉察出,如今的季珂真的不一样了,和在寂城被自己捡回来的小白莲也判若两人。
心寒的同时,也抱着一丝希望,或许对方是生气了,生气的原因,他心知肚明,自己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晏凉看着窗外萧索的夜色,声音在背后响起:“晏前辈,自从我醒来后,就一直同你住一屋?”
“是的,当时你伤得严重,住一屋我也好照料。”
“前辈是如何照料的?”
“……”
“照料需要睡在一张榻上,还盖一床被子?”
“……” 晏凉自己也在气头上,只能闭口不言,若是说话指不定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是不是也能得此待遇?”
“……”晏凉不自觉的握紧拳头,压着一口气。
“这屋子也是那人挑的?”
“我们一起挑的。”
季珂挑了眉:“屋中的桌椅摆设也是?”
“嗯。”
“品位倒是同我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