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昱航陷入无限纠结中,他在推测里面的各种可能性误会。
“裴玉柏,你带我走好不好?”
这一次,江昱航听得很清楚。因为江耀在说话之前,猛地抓住他的手,眼睛半睁开,呼吸不稳,用一种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目光紧盯着他看。很像溺水的人在无助地发出求救。
“我不是裴……”
江昱航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最后,他叹气,用另一只手覆盖住讨厌鬼滚烫的手,说:“好,我带你走。”
话似乎奏效了,讨厌鬼的神色陡然一松,再次昏睡过去,没有再说胡话,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第一瓶药水正好打完。
剩下两瓶是小瓶,花不了多少时间。在护士换输液瓶的空档,江昱航到走廊上透气。
思来想去,他掏出手机,认为应该告诉江止涛这件事情。既然讨厌鬼在病重中不停的叫着爸爸,怎么说内心深处是希望对方能出现的吧?
至于裴玉柏……
不就是元旦那晚,到家里来的那个男人?看着比讨厌鬼大了好几岁,两个人之间还有说不清楚的猫腻。现在看来那个叫裴玉柏的人,在讨厌鬼心里还挺重要的。不然也不至于用那种眼神和语气,望着误以为是裴玉柏的他。
这么说的话,貌似只有他一个人被讨厌鬼打心底针对过。
艹!这么一想,更心塞了。当年他也没做什么引人不爽的事情,不就是抱着亲近的态度叫了一句哥哥嘛!那时候他真心想把人当做哥哥,至于这么对他?
打完电话,简单说明江耀的情况,以及医院病房,心塞到扭曲的江昱航,抱着怀疑人生的态度重回病房。
四十多分钟后,江止涛和乔雨桐带着户外的湿气匆忙赶到病房,只见江昱航双手交叉,抵住下巴,对着江耀的睡颜陷入迷之沉思,病房里来人了都不知道。
乔雨桐见状,急忙上去关上输液管的流量控制器,按下床头呼叫机,紧接着上去提起自家儿子的耳朵。
“再发呆,你哥就死了。”
“疼疼疼。”吓江昱航一跳。嘀咕,发个烧,至于吗?
等余光憋到开始回血的输液管,江昱航不敢反驳,认命闭嘴当哑巴。
确实是他的错。要不是有人来,他还真注意不到针水打完了,说不定讨厌鬼还真一命呜呼了。
乔雨桐拉着江昱航朝外走,在走廊上好好数落了他的粗心,等护士收拾好一切从病房出来,乔雨桐扶额,叹气:“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