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却不理她,径直就往里走。
门开着,她日夜思念的男人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手臂和腿上都缠着绷带,脸上也有明显的抓伤,他阖着眼睛,还在沉睡。
结实的胸膛随着呼吸的起伏有节奏的浮起又沉下,看到他的一瞬,向晚提了一夜的心才终于稍稍落地。
他的状态看起来还好,至少呼吸匀称,面容安详,身体上也没插那些乱七八糟的管子。
看来周南没骗她,她的叶千川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医护人员又想上前阻拦她,向晚嘘了一声,温柔的说:“你放心,我会安安静静的,不会吵到他。”
医护人员无奈,只好离开了。
向晚洗干净手后,才悄悄走近他身边,在他床前坐下,脉脉的看着那个仍在酣睡的男人。
这一守就是几个小时,快中午的时候,叶千川的手指动了动,才幽幽的醒来。
眼珠转了转,脖子一转,就看到他床前的女孩。
两个目光交接,凝视着彼此,足足有十几秒,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叶千川笑了笑,想抬手摸一摸她,却发现手臂沉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你醒了?”
“你来了?”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向晚没忍住,噗嗤笑了。
她握紧了叶千川的手:“你昨晚不让我来,是不是就是想好好睡一觉啊?现在,你感觉怎么样了?”
叶千川听她的话,认真的感觉了一下。
他的身体仍旧沉的好像一个沙袋,一醒过来,全身的伤口就开始剧痛起来。
医生说,野狼的爪子有毒,再上天寒地冻,他被冻伤了,再进入温室后,伤口有感染的迹象,会格外的疼,起码也要疼个几天才会慢慢减轻。
医生说这话时,一脸同情的看着他,那时,他还打着麻药,不觉的如何,后来麻药过了,那股深入骨髓的痛才开始变着法的折磨他。
昨夜他就是怕自己挨不过痛,让向晚笑话他,所以才没让她过来。
他疼了一夜,今天早上还是靠安定的力量才勉强睡了一会儿,一睁开眼睛,那种令人折磨的疼痛又开始了。
每一块皮肉就像被万千只虫子噬咬着,带着灼热的油煎火燎似的疼,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觉得格外漫长。
“我没事。”他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放轻松,不给向晚压力。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向晚松了口气,又拿手指戳他包裹在胳膊上的绷带,谁知她一碰,他就往回缩了一下。
眸子抬起,看向叶千川,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