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栩君摇头:“当然不。以前朕只喜欢画画和看书,一天都很少与人说上十句话。”
“您也是见不上几个人。”
“见上了也不想说话。
”
好吧,何元菱只好以分析小朋友的条理来分析分析这情况了。
何元菱想了想:“大概就是,以前您见的那些人,都曾经给您留下过很差的印象、或者让您觉得不安全。”
秦栩君点点头:“你大概说对了。”
他本就握着何元菱的手,这会儿执起,摊开她的掌心,伸出手指,在她掌手画了一个圆圈,两道下弯线,一道上弯线,是个“笑脸”。
“这个笑脸,让朕觉得心里充满了阳光。”
他的声音弱弱的,像是不介意露出柔软肚皮的小宠物一般,向何元菱靠过来。
何元菱突然有些心疼。
这个从小就没人疼爱的皇帝,其实一个真诚的笑容就可以击中他。却可惜,在他的帝王生活里,从来都只有锦衣玉食,却连一个笑容都欠奉。
二人坐在矮榻上,秦栩君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却像一个孩子那样,偎在她身上。
何元菱轻轻拍着他,像上辈子哄那些受了委屈的小朋友:“老师知道你委屈,老师更喜欢你是个受了委屈还能笑得阳光的小朋友。特别坚强。”
不知为何,秦栩君居然觉得,这些听不太懂的语言,听得好舒服。
“何宫女……是老师?朕,是小朋友?”
“只有小朋友才可以伏在老师肩上,被老师安慰。”
秦栩君想了想,偎得更安然了:“那朕就是小朋友。”
嗯,刚刚杀过人、贬过官,马上还要继续问责朝臣的小朋友。
仁秀进来,就看到这辣眼睛的老师和小朋友的画面,硬着头皮,也只能装看不见。
“回皇上,兵部尚书张研、户部尚书叶霄求见。”
他以为皇帝会一骨碌起来,谁知没有,皇帝陛下竟然安然地靠在何宫女身边,安然地问:“谈玉海呢?”
“谈侍郎已回礼部衙门去了。”
“真是个沉得住气的。暗中着人去宣,朕秘密召见,不要让人知道。”
“是。”
仁秀余光瞥着弘晖皇帝,发现他还是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得又问:“张尚书和叶尚书?”
“请他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