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都穷死了,从小哪过什么生辰。”
“我妈会给我煮碗面。”
“我妈会在面碗底下藏个鸡蛋。”
“我爹爹每年都用树枝给我削一根簪子。”
唯有松晓娇神情黯然。她出身大户人家,从小锦衣玉食,她的生辰曾经是山珍海味作宴、奇珍异宝作礼、仆从围绕、酒美人娇,真正集万千宠爱于
一身。
何元菱悄悄抓住她的手,捏了捏,对众人道:“我家过生辰,有些与众不同。除了吃寿面之外,奶奶还会点上红烛。你们知道吗?对着红烛许下的愿意,会在不久的将来实现。”
转头又对松晓娇道:“你也记住了,等你生辰的时候,你也许愿,知道吗?”
松晓娇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内心大为感动,不由红了眼眶,重重地点了点头。
只见何元菱抱拳抵于眉心,闭上眼睛。众人知她在许愿,皆屏气凝神,屋子一片安静。
片刻,何元菱睁开眼睛,蹲了身子,猛吸一口气,“呼”——老长的一口气,将红烛尽数吹灭。众人感染到她的欢乐,皆开心地击起掌来。
“一定要一口气吹灭哦。”何元菱笑盈盈地起身。
松晓娇好奇:“何总管您许的什么愿?”
何元菱脸色竟微微一红,幸好屋子里张挂的是红灯笼,这一片羞色被巧妙地隐了去。
“不能说。说出来会不灵的。”
松晓娇又重重点头,记得牢牢的。
慕尚宫,秦栩君已是一刻都呆不住了。偏偏贵妇们轮流敬酒,没完没了。
本来他早就想走,但敬了几轮,他发现这些女眷中,有好些都是朝臣家眷,比如早先封了一等忠勇伯的陈潜家夫人。身为皇帝,他善待陈夫人,便是给忠勇伯一份天大的面子。于是他按捺着性子,耐心地与女眷们客套着。
淑妃见皇帝一时没有要走的意思,又生了指望。碍眼的何元菱走了,她很自然地插空向皇帝介绍着各色菜肴。
只是皇帝胃口好像很一般。
又过了一会儿,皇帝终于忍不住了,低声对仁秀道:“你说小菱现在在干嘛?”
仁秀笑道:“肯定正开心着呢。皇上不要担心她,这会儿,她宫人舍里应该也在开寿宴。”
“寿宴?”秦栩君没听懂,不是淑妃生辰吗,怎么长信宫开寿宴?
“呃……皇上不知?”
仁秀一头汗,今天绝对不是自己的吉日,料什么错什么,说什么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