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问着，不知道问着腾飞还是在问自己。

他期盼了一天才听见腾飞的声音，可只有这么几个字，几个字而已，让关系更一步的冷却，让他们俩越走越远。

“是啊，怎么就这样了。”

“我一直希望你从孩子变成大人，我忽略一件事，孩子长大以后，都会离开父母的，是不是你要离开我？”

“千山，你不是我爸，你不是我哥，你没必要为了我负责，我追你是我想追你，我追你是我的事儿，你爱不爱我是你的事儿，你不用可怜我觉得是你的责任。你更没必要为了责任可怜必须爱我。真的，我一直给你添麻烦，不想让你在为了我操心了，多谢你一直照顾我，谢谢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情。”

“咱们俩用得着说谢谢？你这么生分是想离开我吗？你舍得离开我吗？我舍不得，就算我把你当成我的孩子，我看你长大了，你想走我也不会让你离开。腾飞，我教你独立自强，我引导你走上正路，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半途而废？在我对你动了情，我爱你的时候，你要转身离开？不可能！”

“咱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现在只能对你说谢谢。”

腾飞笑了。

“千山，你是好人。”

挂断了电话，是好人，所以怨不了他，更恨不起来，只是觉得很无奈。

千山砸了手机，换上迷彩服，跑到格斗馆去打拳，打得浑身都是汗，打到身体虚脱，沙袋被狠狠地踹飞出去，惯性又荡了回来，狠狠的撞到千山身上，力竭的千山被这沙袋撞翻在地，眼镜都摔碎了，千山倒在台子上站不起来。

战友们蜂拥而上，把千山背到医务室，没有外伤，只是累坏了，打拳的时候手上只缠着纱布，纱布上一层的血，手指关节处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