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老师惋惜不已,想起班上的另一个拖油瓶,脸顿时黑了,沉声吼道:“慕非你也去,今天不举二十斤的哑铃一百次,就不许休息。”

慕霏:“……”

她现在很怀疑,老师得了一种名叫偏心眼的病。

生活不易,人生还是得继续。

慕霏磨蹭了过去,看着哑铃有点苦大仇深。再这么下去,她搞不好会被锻炼成一个肌肉猛女,那画面想想就让她害怕。

见森老师目光瞪了过来,她赶忙吃力举起,等人走了,她又开始摸鱼。

“慕非,你好。”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她吓了一跳,抬眼便看到了男人那张伤得狰狞恐怖的脸。

“你认识我?”慕霏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你有何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过战场

的原因,面前的男人哪怕一脸病态,但她总觉得他深邃的眸光里有着浓烈的杀伐铁血之气。被他看着,那视线犀利的像是破开所有的雾霭,别人在他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刚才听森老师叫了你的名字。”男人解释了一句,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问道:“你的父亲是不是慕景安,慕上校?”

“你认识我父亲?”慕霏更惊讶了。

“我加入军队后便被分到了慕上校的队伍里,他曾对我说过他有一个儿子叫慕非,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是很可爱。”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双眼里闪着一种莫名柔和的光亮,一点也没有刚见面时课堂上的冷淡。

“这样呀!”慕霏不自在地摸了摸脸。

哪怕这人在笑,她却总有一种违和感,他也像是挂了一层面具一样。

更让她狐疑的是,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这层伪装材料下她原本的模样?

“最后一战深入虫族诱敌,领队的人正是慕上校,而我能活着回来,是因为上校把逃生的机会让给了我。他临终前曾拜托我帮他照顾你……”男人的声音渐渐低迷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道:“所以慕非,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

虽然慕景安没有救他,但他的确是拜托过他照顾他的家人。所以即便没有精神力契合这件事,他也会适时帮这少年一把。

慕霏闻言,心里也开始不好受起来。

她至今不敢看慕爸爸牺牲前的画面,据说那一队人几乎死完了,好多人的身体被虫族啃得稀巴烂,找都找不回来。

这其中包括慕爸爸,他的烈士墓里只是衣冠冢。

掩饰掉眼底的泪,好半天她才低声道:“你不必内疚,得知你活着想来我的父亲是极欣慰的。我现在过得还不错,如果真遇到困难我会开口的。”

以前看水蓝星的战争时,在面对着明知会全军覆没的惨烈战斗时,领导人总会骗几个年轻的小兵离开,给他们一条生的机会,他们称那是保留革命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