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陈郡袁氏与汝阳袁氏相比,一天一地,陈郡袁氏突然间派人邀汝阳袁氏前去祭祖,用意不言而喻。
杨安玄笑道:“一笔写不出两个袁字,这是好事。”
袁宏松了口气,陈郡袁氏依附宋公,袁宏生恐杨安玄迁怒不喜。
离开汝阳前往南顿应家,应洪通过应浩窃走锻铁之术,得罪了杨安玄,不久后,应旭惭愧身死。汝南太守阴敦得了杨安玄的授意,对南顿应家诸多刁难,应家举步维艰,接任的族长应琨倍感焦头烂额。
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族人对应琨越发不满,应琨没有办法,悄然带了家眷前往建康投奔应洪去了,丢下烂摊子。
应家族人商议后,推举应旭长子应业为族长。应业硬着头皮去了趟襄阳,杨安玄念及应旭当年相助之情,勉励了应业几句,让他安心经营族业。
西平棠溪的铁业被杨安玄强行买下,杨安玄将整个西平城的百姓都迁走,西平城成了两万屯军驻地,棠溪城更是重中之重,等闲人根本无法靠近。人多力量大,锻造兵器的速度也得到了大大提升。
应业得知雍公前来,热情款待,南屯应家已然一分为二,在汝南这枝要想维持下去,怎能得罪雍公。
杨安玄来南顿释放出善意,安了应家人的心,毕竟应业的三弟应康在信阳郡任司马,也算是自己的麾下,南顿应家是上品门阀,拉拢他对自己的基业有益。
此次出来,除了视察民情之外,便是抚慰地方,坚定治下门阀士族对自己的信心,让百姓知道这片天是谁家的天。
离开南顿继续南下,汝南太守阴敦已经来到安成县相迎,杨安玄派人送来的棉农就在安成、慎阳两县试种。
看到杨愔向自己施礼,口称“伯父”,阴敦心中不是滋味,若没有妹子的两个孩子,他对杨愔应该能欣然接纳,可是现在心中难免有隔阂。
杨愔身为世子能跟着杨安玄四处巡视,这其实是杨安玄在向世人宣告他的身份和地位,如果不出意外将来继承杨安玄基业的便是杨愔,而两个外甥杨翼和杨悦,恐怕要等到杨安玄代晋而立才有机会被世人知晓。
比起阴绩,阴敦的心态更为平和些,知晓这不能怪杨安玄,当初杨安玄暗纳五妹阴慧珍,阴家人就应该想到今日情形。
阴敦暗叹了口气,人心不知足,得陇而望蜀,五妹脱了“牢笼”,自家又想着替外甥争家产了。
父亲在信中提到“不争是争,坐观其变”八个字,等到杨愔承袭家业至少还要二十余年,届时杨愔和两个外甥皆已成人,能够看清秉性,相信杨安玄会慎重选择承业之人。
若杨愔能守住家业,两个外甥可封公为侯,成为臂膀,替兄长镇守一方;若是杨愔才具不足,那相信杨安玄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阴敦对当年范真人评妹子的四字真言抱有期待,“贵不可言”,说不定是指母凭子贵呢。
杨安玄不知阴敦心中所想,兴致勃勃地跟着阴敦前往查看棉田长势。
暗卫从西凉带来了二百多斤棉籽和一百三十多个棉农,阴敦接到杨安玄的信后不敢怠慢,派吏员带了棉农前去选种植田地。
选出千亩上好的农田,种下近二百万株棉花。棉种四月播种下去,已经长成三尺多高的植株,已经现蕾,八成以上的棉株成活。
杨安玄走在棉田之中,听着种棉的农人解说棉株长势良好,“茎杆粗壮、节密……顶芽肥大不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