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挑眉:“你族人行得什么商?投得哪家商会?我可有听过名字?想来黄编修也知道,本千户商贾出身,对商颇有了解。”
黄编修嘴唇翕动又不吭声了。
南若也不着急,笑道:“你慢慢想,我不急。”招手叫金龙去帮他端午餐上来。
不一会儿金龙打头,后头跟着四个厨房小厮,每人都抱着一个托盘,一下将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南若由家丁伺候着洗了手,过来一瞧,笑道:“不错,天热正该吃凉面。”
四个托盘,小的整齐码着煮好凉过的面条,闪着诱人的油光,另三个稍大些的一个摆着开水烫过的时令青菜,分盘摆得满满当当,一个是切好成丝的拌菜和切成丁的咸菜,剩下的那个摆着调料,厨房知道他喜好酸辣口,偏甜酱便没有摆上来。
南若从金龙手里接了碗筷很快给自己拌了一碗,挑起一筷子,红油辣椒拌着芝麻,香味一下便冲了出来。
黄宁抿了抿干涩的唇。
碗只巴掌大,南若不消片刻便吃完了,斯文又优雅,没有发出半丝声响,直白点说吃的不香,没办法,他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两口就吸光一碗泡面的宅男,小若谷从皇家学来的用餐礼仪叫他没法放肆。
“去,都端碗过来在这吃。”
一声令下,四个家丁和两个守门的校尉都叫进来,一圈坐在黄宁面前吃。
顿时呲溜吸面的声音此起彼伏,尤其金龙正是半大小子能吃的时候,吃得那叫一个香。
南若瞧着他都多吃了两碗,何况被关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的黄宁,不住吞咽口水。
吃完面,南若又叫人端了冰奶茶来,专门叫用玻璃杯装着,一个个面对黄宁抱着瓶喝。
黄宁虽耕读出身,可自小展露读书天分后就没吃过苦,家中吃的用的都先紧着他,哪里像眼下这样饿过肚子,他闭上眼睛不看,可声音就在耳边挥之不去,嘴里口水疯狂分泌,快要崩溃,却又抱着一丝希望苦苦熬着。
南若也不管他,已经悠闲在旁看起了书,他坐在窗户旁有风不时吹过,旁边又放着冰鉴,黄宁就不行了,热的满身大汗。
“给他喂杯水,别渴死了冤枉咱们銮仪卫使酷刑。”
金龙端了杯水给他,还是盐水。
黄宁不吭声南若便陪他耗着,晚饭时中午的情形又来了一遍,黄宁眼神已经开始发虚。
这回他想耗南若却不陪他了,叫人将他带回小黑屋,第二天继续,黄宁依旧嘴硬,不过眼瞧着快要撑不住,第三日南若赶了个早,天蒙蒙亮便将人带上来。
“黄编修昨夜睡得可好?如何,可想好该怎么说了?”
南若挥退家丁,对满脸憔悴的黄宁温和一笑
黄编修看他的目光如见恶鬼,连续三日只喝水叫他快要虚脱,抖着嗓子道:“你不是人,你虐待官员,我要向陛下上书……”
南若诧异:“这话从何说起,黄编修可不能随口诬蔑人,本千户何时叫人虐待过你,本千户可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便是去御前对峙本千户也不怕,大可叫太医来验一验,看看是谁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