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折叠过来，在堵在他鼻子上。宴玄又来一次，觉得鼻涕通气了。可看看白色的手帕，有些不好意思，弄脏了。抓了一下头发，低下了头，喃喃地说了一声谢谢。

顾温打开包，把开心果拿出来。

“怎么哭了？看你哭的就像个受委屈的孩子，谁欺侮你了吗？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可以和院长反映一下，帮你报仇。”

不提还好，一提，他又觉得伤心了。

“我负责的一个病人跑了，我差一点给五院添麻烦。所有人对我都很好，我还给他们添麻烦，觉得很过意不去。”

抽了抽鼻子。

顾温抓过一把开心果，一边剥着果壳，一边看着他。

“主治医生骂你了？”

“没有，我就觉得很不好意思。”

“下次就注意一点吧，这里毕竟是神经五院，住在这里的病人精神都不太正常。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闹事，你也别自责了，不是没有造成影响吗？你知道错了就好了，下次多注意，别再伤心了。”

抓过宴玄得手，把他包好的开心果仁放在他的手心。

“吃了吧，吃了开心果，就开开心心的。”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真的没有，给他擦鼻涕，安慰他，给他包果仁吃。这个男人有最温和的笑，有最温柔的眼睛，最体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