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些,”他按着钟龙的腰,轻车熟路地捣进去,“我们只有两个小时。”
钟龙不再说话了,他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痛苦,他咬着牙,似乎很不甘心。老家伙一干就是一小时,半软着让他给舔`硬,还能再来一次。他一个月只来这么一回,他也可以不来,张薛没有强迫过他,但钟龙还是忍不住要来看他一眼,给他带点东西也好,帮他纾解欲`也好,钟龙就是忍不住。
他缺钱,也存不住钱,钱总是每个月拿来给他了,但他知道这是自己欠张薛的。
两小时快到时,张薛才停下,钟龙几乎不会叫,一点也不有趣,而张薛就是一个姿势没变过,他嫌弃那张床,所以不愿意换阵地。钟龙还穿着衣服,张薛没法亲吻他的背,只能抓着他的一只手,像牵着一只马,咀嚼他的手指,啃他的手腕,撩起袖子亲吻那些因为风吹日晒而褪色的纹身。
他提起裤子,钟龙默不作声地自己穿好裤子,但套似乎是破了,后面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他不适地拧眉。
张薛点了只烟,含在嘴里吸了一口,又塞进钟龙嘴里,“他过的怎么样?”
“我戒烟了!”钟龙先是恼怒地将那烟拿出来,再回答他的问题:“我不知道。”
“没胆量,”张薛嘲了他一句,也不知是嘲笑他戒烟的问题,还是小虎过得怎么样的问题,他拍了下钟龙的屁股,“抽不死你的。”但他没为难钟龙,嘴里吞云吐雾起来,烟雾在密闭而不足六平米的小房间里盘绕,钟龙那皱着的眉就没松过。
两人陷入沉默,钟龙每一次来看他,几乎都是这样的,总共两个小时,除了做`爱几乎不剩什么时间,要说些什么吧,钟龙想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张薛注视着他的脸庞,继而突然笑了起来,他抚平钟龙的眉头,“你不开心,就别来看我。”
“谁想来看你了?!”
张薛知道他口是心非,每次这么说,每次还是来了。他捏过钟龙的下巴:“那你给我个好脸色?”
听完他的要求,钟龙难看地扯了下嘴角——他很难对张薛拿出什么好脸色来,或者说他学不会如何去讨好人。他对张薛的感情很复杂,他喜欢光明的东西,张薛却偏要染黑他,他明明不是一个那么坏的人,张薛却总把他们当成一种人。但张薛为自己做过很多,很多令他无以为报的事。
两个小时很快到了,临走前,张薛把他带来的钱退给他,塞进他的裤兜,“你拿钱去给纹身补色,我钱够用,你不用管我。”
——张薛早没钱了,钟龙一直都知道,他以前以为老家伙都关进来了,哪里会用得到钱,但后来他才发现,这些狱警全都是吸血鬼,你没钱,你就是弱势群体。张薛这样的脾气,他要是没钱,没有东西买兄弟,是很容易被人暗算死的。
所以他那些钱啊,这么多年里,早就挥霍了个七七八八,加上钟龙的债务,官司,保他出去……打点这样打点那样,他的钱,无形之中都为了钟龙而花光了。
“你都收着,我钱也够用。”钟龙道。
张薛比他固执得多,“你硬要给我,那下次我不会见你了。”
钟龙一听,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他又不是喜欢被人干,他又不是卖屁股的,上赶着来让他羞辱?“好啊,”那边在催促了,直接进来扣了张薛的手腕,钟龙冷笑了一声,盯着他道:“你下次休想我来看你了。”
而张薛却像是不在乎一般,扯着嘴角表示随便你吧。
他们的吵架被那狱警看在眼里,当然……来监狱团聚的恋人,常常都是像他们这样的不欢而散,两个小时多是用于打炮了。
一个狱警准备把张薛押进去,另一个给钟龙开门,他的眼睛盯着钟龙屁股上湿了一块的痕迹。像钟龙这样的零,其实很受欢迎,那狱警伸手佯装不经意地碰了一下他的屁股,嘴凑过去说话:“你们刚刚干的挺激烈吧?声音那么大,那老……”钟龙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血气上涌,脑子里猛地一下炸了——他就看见那手脚不干净的狱警突然惨叫了一声,张薛挣脱开押着他的人,眼睛发红地将那人扑在地上,用拳头去去锤击他的脑袋,嘴里骂着:“操`你妈的,老子的人你也敢碰!”
结果很显而易见,他们人多势众,几个听见暴动的拔枪对着他,而张薛一股要把人打死的狠劲儿,让他们其中一人开了枪。钟龙那瞬间什么都忘了,冲过去要替他挡枪,可生活哪像电视剧,人哪有枪子儿快。
接着,张薛被制服,他中了枪,是手臂。血染红白色囚服,钟龙哽咽了一下,也叫人强制拖走了。隔着一扇厚厚的栅栏,他看见张薛用那只没受伤的手,给他送了个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