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涯怕动用乾坤袋被蔺沧鸣看出端倪,就借着动作遮掩把那封信压到茶壶托盘底下,面不改色地装傻:“既是赏月,当然要低调,否则属下这般英姿俊朗,路遇游人都来看我岂不是抢了美景风头。”

蔺沧鸣再次陷入沉默,他每次都对霁涯的恬不知耻感到不可思议,世上居然有人能把自己夸到这份上,还不脸红,真乃奇人也。

霁涯心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端着杯茶送到窗前:“我不怎么喝酒,主上不介意的话,以茶代酒?”

蔺沧鸣接过茶杯,晃了晃没喝,左手拿着火铳磕了下窗沿,威胁性十足地说:“明天还有正事要办,现在,脱衣服睡觉。”

霁涯怔了怔,注意力在正事和脱衣服上来回跳跃,蔺沧鸣沉冷的声线绕在他耳边,他的眼神莫名跑到衣襟敞开的斗篷下,看见蔺沧鸣缀着华丽金丝的腰带,身形轮廓在暗影中半遮半掩。

他脑子一抽,眯着眼意味深长道:“你腰还行吗?”

蔺沧鸣:……?

蔺沧鸣一时不解其意,就道:“伤势已无大碍。”

霁涯盯着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自我反省开一个正经人的玩笑大概有点过分,就关了灯,在昏暗的屋内解开夜行衣护手腰带,把外衫中衣统统扔开,坐在床上扯着里衣领口笑道:“我是真打算休息了,主上要是没别的意思,就不用继续看了吧?”

蔺沧鸣心想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他不过是来警告一番让霁涯老实点,起身往后飘了半尺,踏空提醒:“明天辰时,门口等我。”

霁涯钻进被子里乖巧说:“好哒,收到。”

蔺沧鸣抬袖一招替他关上窗子,晚风一吹,被霁涯气得无语的思路才清晰不少。

他终于豁然开朗霁涯那是句荤话,什么行不行的,简直放肆!

蔺沧鸣皱起眉升起些恼意,盯着手里茶杯指尖一用力,回手甩在窗框上拂袖离开。

霁涯听着砰的一声,翻身下床推窗试了试,窗户被瓷片抵住,推不开了。

霁涯哭笑不得,这是客房又不是他家,报复的这么幼稚。

他不得不坐回去认真思考接下来的计划,这时隔壁忽地传来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一闪而逝,霁涯飞快地把夜行衣穿回去,给自己施了个障眼术法,又用颈间的伪装法宝将修为气息压到最浅,不敢明目张胆动用灵识,就开门出去从走廊熟练地翻上了屋顶。

蔺沧鸣房门紧闭并未开灯,他方才察觉的人应该是靳笙,但靳笙房间在楼下,半夜故意隐藏气息潜入少主房间,必定有瓜,说不定能利用一二。

霁涯从房檐上探出头来,正好奇为何半天没有动静,就看见蔺沧鸣正从走廊拐角缓缓上了楼梯,并未刻意隐藏脚步声,站在自己门边拿出一个令牌,低声道:“你想找的是它吗?”

霁涯凝神细看,发现蔺沧鸣正拿着白天找到的,李四抢回来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