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感谢少主吧,本座看在他的面子上,暂时放过你了。”云寄书飘回桌上,这才去注意跪在堂前的花落月,“花堂主,你怎么这副模样,若是嫌原来的脸不够花颜月貌,本座可以为你烙一张新的。”
花落月的脸抽动了一下,不多时便扭曲组合,恢复了本来面目。
霁涯悄悄往边上小幅度地挪了几步,终于看清他的侧颜。
与之前所见云寄书的邪煞气质不同,花落月散着长发,一时雌雄莫辨。
他听着云寄书果真管霁涯称呼纪公子,语气还那般平和,不由得露出幽怨,哪怕他早有二心投靠傀师,却仍不能接受以为掌握之中的人突然变心。
“阁主,靳峰主出手如此狠辣,都不给我解释的余地……咳咳。”花落月佯装伤重,娇弱地咳了两声,“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幽冥阁,我对您一心一意,您真忘了我吗?连本相都不舍得让我一见。”
“倒不是不舍,本座是怕挨少主的骂。”云寄书语带笑意,火光逐渐淡下,勾勒出一个坐在条案上斜倚板壁的慵懒身影。
霁涯扭头看了看蔺沧鸣,心说这可真二十四孝老爹。
蔺沧鸣见他总算把裤子靴子穿齐全了,这才没嫌弃地挪开眼神,但云寄书似笑非笑居高临下的望着花落月,他忽然有种云寄书什么都知道的感觉。
“吾儿好像中了摧心散,本座记得这是你鳞甲上的毒吧。”云寄书一眼就看出蔺沧鸣颈上伤口的异样,“幸好他练有冥火,否则本座岂不是晚年丧子。”
花落月表情一僵,连忙解释道:“是误伤,我当时引来玉霄派的逃亡掌门,想逼他说出情报,却没想到那是少主伪装,我马上就放手了!”
“那这样吧。”云寄书想了想,在桌上俯身下来用食指挑起花落月的下巴,“蔺瀛,摧心散是花堂主最致命的毒,你也用酆都宴误伤他一次,本座就不计较了。”
蔺沧鸣瞟了一眼在云寄书手下面色惨白的花落月,无动于衷地拒绝道:“你见到靳笙押来花堂主毫不意外,说明你早知靳笙跟踪的是什么人,又故意透露给我靳笙要去瀚城,如今亲自过来演这场戏,直说用意吧,我看腻了。”
云寄书慢慢冷下脸来,松开手跳下桌面:“蔺瀛,杀了他。”
蔺沧鸣尚未惊讶,花落月先大惊失色。
他难以置信地扬声问道:“阁主,你就算什么都不问,难道忘了这么多年我对您的心意吗?您不是……”
“不是什么?”云寄书暗红的眼底没有半分温情。
“幽冥阁众多高层,您只允许我近身,我亲手做的糕点您从不拒绝,甚至…我送您的衣裳您也会穿……”花落月怔怔地絮说。
他看起来失魂落魄,像难以相信这都是自作多情,连旁观的蔺沧鸣和霁涯都不免为之触动。
云寄书露出一抹嘲讽:“所以你就有恃无恐地背叛幽冥阁?本座的长老院和四大堂主只有你喜好这些无聊的小玩意,本座不介意满足你,但你不会以为幽冥阁真有感情这种危险的东西存在吧?”
花落月张了张嘴,下意识的回头看向霁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