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沧鸣头疼地转脸吐气,云寄书硬生生把表情整回来,温柔的语调里满是杀意。

“见笑了,副掌门。”云寄书咬牙切齿。

“阁主,有话好好说,你们看他还在笑,我们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霁涯把矛头转向易双。

易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云寄书抬腿踹到一边昏死过去。

“阁主,说到底在玉霄山的过去是我私人问题,你没必要管。”蔺沧鸣叹了一声,“你好意我明白。”

“我没必要管?你当初执意要和霁霞君去玉霄派,我并非不能接受,可他们对得起你吗?自从你入玉霄派内门,玉霄便不再从民间招收弟子,我安插不了眼线,为了打探你的情况靳笙那个榆木疙瘩还学了巫祭占卜,我第一眼就看见你在凛风暴雪里罚跪!”云寄书杀气腾腾地瞄向霁涯恨声道。

霁涯缩了缩脖子,转眼看向靳笙,靳笙理智地开口道:“阁主息怒,左右少主也无碍……”

“你闭嘴。”云寄书打断他,有些激动地抬手揉了揉眉心,“我是南疆的阁主,不是修真境的阁主,我见你受人欺凌却无能为力,你说我没必要管,我说服得了自己吗?”

蔺沧鸣愣了一下,抿着唇半晌道:“抱歉,是我失言。”

“我一直不想和你说这些,都是我自愿所为,无意拿来绑架你,只是望你知道,我不会害你。”云寄书闭目叹息,转身道,“话题到此为止吧,我就先不说是剜了霁霞君的膝盖还是砍他的腿,先带此人回去审问。”

靳笙揪着易双的领子把人拽起来,经过霁涯身边时忽然道:“借条。”

霁涯眼角一抽,苦笑着打趣道:“靳兄,我后半生都要坐轮椅渡过了,那点钱就不能当探病红包吗?”

“一码归一码。”靳笙十分淡定,“你若真断了腿,我再送礼不迟。”

蔺沧鸣扶着霁涯恍惚间感觉这里只有他一个正常人,正要替霁涯掏钱,霁涯已经从乾坤袋里摸了一叠银票递过去。

“多谢靳兄不收利息。”霁涯还了钱,犹豫片刻,略一低头道,“抱歉。”

“我无需致歉,挨罚的又不是我。”靳笙看了看蔺沧鸣,“少主既然不愿追究,我便无所谓,端看阁主态度如何了。”

霁涯这个歉道的有点尴尬,靳笙跟上云寄书后,霁涯挠头道:“靳兄真好说话啊,现在我又一穷二白了。”

“你不如担心有钱没命花。”蔺沧鸣沉着脸,一手扶着霁涯背后,另一只手顺势捞过他的腿弯把人横抱起来,踏上鸦羽往山下掠去。

霁涯在蔺沧鸣怀里僵了一瞬,马上就放松下来,歪头倚着蔺沧鸣的肩膀,手指闲闲地挑起他一缕头发绕在指尖,笑道:“没事儿,大不了拐上你跑路。”

蔺沧鸣没心思管霁涯的小动作:“你确定我不会选幽冥阁?”

“刚才开个玩笑,我确定阁主会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对我动手。”霁涯成竹在胸地笃定,“我看透他了,他吃软不吃硬,你就是他的弱点,我手握幽冥阁主的软肋,他还能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