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锋坐在方征身后,一开始手还搭在方征肩上,等狐狸穿行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密林中间时,就用手揽住了方征。
方征还披着他那间黑色的宽长披风,小心地抱着狐狸脖子上的毛,时刻担心滑下去。后面子锋无处可抓握自然抱着他,他倒也无所谓,只要不——
方征忽然浑身一僵。气得伸出一只手去掰他,结果狐狸正好跳过一块沼地,方征只靠一只手保持平衡差点滑下去,惊魂未定重新两只手抓牢狐狸的脖子。子锋依然不能说话,那动作像是在告诫“你要抓牢哦”的意思。
方征低声吼道:“你放开!”
前方的长绫疑惑地回头大声问:“怎么了吗?”
这几个祖姜的精锐战士耳目过人,听得到说话声,不过方征外面那层披风很大,而且漏进密林的阳光有限,对方也看不到他脸色。
方征又是一僵,强忍道:“没……没事。”
他和子锋之间再怎么糟心,也不想把这种事情告知他人。
方征满脸通红,张口想说什么话,又怕被那几人听到。
子锋又开始写起了笔画,方征心里吐槽你都不会说话怎么教,而且在这种时候教,果然是神经病。
子锋划过笔顺后,就指了指旁边的树,让方征理解了,刚才写的那个字是“树”……
骂又不能骂,躲又不能躲,叫又不能叫,双手还分不出来和他打架,方征自暴自弃得差点把狐狸毛给揪下来。大狐狸似乎知道他们没在它背上干什么好事,报复性地专门挑那些又陡又颠簸的地方走。方征被颠得东倒西歪,子锋一手紧紧搂住他,另一手随着起伏力道也十分不稳,还不断重复写着两个字。
由于子锋没有指向,方征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心想莫不是这小畜生的名字,又或者说是什么不纯洁字眼,但子锋一遍又一遍地写,在某个瞬间忽然让方征产生了某种福至心灵般默契,和从前电光火石间几次心意相通的感觉。
那两个字是……喜欢。
——真的吗?可我觉得那两个字更像“曾经”。我们确实曾经很亲近吧,方征心想,我也不是没有在某些瞬间,对你产生过长久眷恋的期待。哪怕转瞬即逝,然而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有的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