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烫得厉害,和高烧时的混沌虚弱倒并不一样。霍阑看他比平时甚至还添了些精神,多少放了心,低声安慰他:“我不动了。”
梁宵从没被人摸过头,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卷着被子说不出话。
霍阑实在不清楚其他能让梁宵体验到父母亲情的方法,尽力想了一阵,回忆着少时在分家见过的架势,伸出手,隔着被轻轻拍了拍:“睡吧。”
霍阑:“我不会走的。”
-
霍总哄人睡觉的本事出神入化。
梁宵自觉心神激荡,这一宿可能都合不上眼,结果辗转了没几个圈,就这么不知不觉没了意识。
再睁眼天就已经大亮了。
梁宵枕着腿,浑浑噩噩,尽力估算着自己究竟有多没心没肺。
梁宵估算了两秒,倒回去,重新理顺了一遍刚才的念头。
梁宵:“……”
霍阑早醒了,只是始终没动,察觉到他腾空而起,及时伸手把人捞回床上。
梁宵看了看霍总的腿,看了看霍总的手。
看了看自己远在床角的枕头。
……这是什么缘起鸟投林的要命睡法。
梁宵不太敢相信自己老马识途至此的定位系统,用力抹了把脸,重新睁开眼睛,回头确认。
“管家问过。”霍阑看他失魂落魄,多扶了一把,将人在床头端正摆好,“上午没有拍摄日程。”
昨晚拍了个大夜,人困马乏,宋祁再怎么剥削,第二天也总要给半天假。
梁宵关心的不是这个,深吸口气,恍恍惚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