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怕吓着霍阑,一宿都没敢走。

不光没敢走,甚至连动都没动,抱着他们霍总一下一下地拍,一直拍到了自己撑不住,才囫囵睡了过去。

霍阑察觉到他手臂垂落,把人往怀里护了护,睁开眼睛。

梁宵今天一天实在折腾得不轻,力竭睡熟,身上又不舒服,睡着了眉间也还微皱着。

烧退下来了,额间就沁了层薄薄的冷汗,半蜷着,脸色淡白。

平时清亮的眼睛阖上,倦意终于不加掩饰地泄出来。

霍阑低下头,格外小心、一点点地亲着他的眉心,停下来,轻轻摩挲着。

梁宵舒服了点,低低呼了口气,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霍阑圈着他,轻拍着他的背,叫梁宵身上也逐渐放松。

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又赶上发情期,梁宵那几天被信息素冲得昏昏沉沉,都始终惦记着抱在怀里念书的事。

时间过得太久,梁宵自己大概都已经想不明白……为什么唯独对这个会这么执着了。

这些年,霍阑刻意不去回想,却依然时时能记起当时的情形。

是在濒临期末冲刺的周末傍晚,他在复习,对弱点科目查漏补缺。

虽然母亲只当他是分家子弟,但毕竟也是从小看到大的,对他依然很温柔,偶尔也会弯下腰来,笑着询问他的功课进度。

他有心在期末拿到个好些的成绩,回去给母亲看。

小梁宵也在复习备考,只是实在看不进去课本,在沙发上滚过来滚回去,一定要扯着他聊天。

小梁宵问他,家里人在一起都是什么样。

他那时并没多想,自己也不甚了解,只简单答了几句,就又给小梁宵布置了新的作业。

霍阑还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