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听得皱紧了眉。

梁宵不是大惊小怪的脾气,一旦这样嘱咐,就说明霍阑的状况确实不算太好。

明明说好了保持距离,今天上午梁宵反常地跟霍总待在一块儿,只怕也未必只是因为忍不住。

“您能细说吗?”管家低声,“我们不跟霍总通气,您说一下,我们去查……”

“我知道的也不多。”梁宵微哑,“只知道他父母当年去过,再多的也不清楚了。”

管家腾起个念头,愕然:“是霍总和您认识那年吗?那年他父母确实去了江南――”

梁宵点点头:“求了什么?”

管家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心下沉了沉:“同命符……霍总很不喜欢这个。”

虽说大抵只是巧合,但先生和夫人在空难中一同离世,却也极微妙地契合了生死同命的批文。

“我们一直为这个不舒服。”

管家至今依然忍不住意难平,这些话又无论如何不敢说给霍阑:“那时候霍总已经有了生命危险,先生夫人离得那么近,居然一点都没管过……”

梁宵摇头:“他想的大概不是这个。”

管家愣了下。

“他想的……应当很简单。”梁宵扯了下嘴角,“他只是很想再见他的父母一面。”

原本是有机会见到的。

霍阑一向心事重,动辄容易进死胡同,想的事又总不肯说。梁宵固然清楚霍阑不是囿于过往的脾气,却也拦不住他什么事都要往身上背。

如果没人管,霍阑倒也并不会被这些压垮,只会一板一眼地惩罚自己、一板一眼地反省思过,再一板一眼往下走。

霍阑甚至不会为这些过往多难过。

能允许自己难过,已经是霍阑对自己难得的宽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