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很好,总感觉记忆错乱,很多细节其实想不起来,乃至于对方的面容都模模糊糊。”

——那你这个是真的很糟糕了,没有拍摄照片吗?

“拍了哦,但是照片被血迹打湿了,就看不清脸了。”

——你这种情况很罕见啊,一般来说都不会不记得的。

“是吗。”

——是啊,除非是杀人者事后有什么特殊情况,比如说撞了头又或者得了什么记忆方面的病,否则死掉的人应该是最刻骨铭心的记忆了。

“原来如此,看起来有些麻烦了。”

太宰治扯了扯自己头上缠着的绷带,所有人都默认了他其实是因为头部受伤而记忆混乱,其中不少人对他表达了理解和惋惜,就像是在怜悯一个失去了玩具的小孩儿。可太宰治似乎一点都不介意,他眉眼带笑却笑不及眼底,他冷眼看着这些人继续互相的交流着杀人的过程,但其实更多的并不是这件事情,而是在诉说只有自己才记得的那个已经消失在世界上、除了杀人者脑海里以外皆不存在的这个人。

这一场分享着自己独有珍藏的盛会里只有太宰治无法融入,他也并不想去融入,只是托着腮看着那些眼神里带着疯狂,对着周围的人侃侃而谈的参与者,像是炫耀商品一样炫耀着自己的死者。

太宰治就看着这些丑陋的人因为互相攀比而面红耳赤,有些在一开始明明说自己的死者是普通人的那几个杀人犯现在都开始胡编乱造,他觉得有些无聊,于是便看着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人脸,轻笑了一下便在争执声中悄然离场。

他将那一屋子的喧嚣与嘈杂都丢在身后,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就如同从密封的匣子中来到外面。广阔的天空中没有一片云,太宰治从兜里掏出了那一包烟,随便选了一支夹在指尖,便一边走在荒无人烟的路上,一边咬着烟蒂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