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不过我们这里并没有,我很清楚的记得您拿上之后放进了灰色西服的口袋里。
“好的。”太宰治低下了头盯着自己脚边的阴影,扯了扯嘴角压下了笑容。“打扰了。”
他出去之后直接又跑回了家里,手发抖到几次拿起钥匙都掉在了地上,冲进浴室里脱掉衣服扯掉身上缠绕着的绷带,他看到自己的皮肤上刻下的那些时间信息后开始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变得越来越多。
即,那些日期他发现自己并不能很明显的对上号。
于是他立刻拨通了森鸥外的电话。
“我█月 █日下午2点左右在哪里?”
“你怎么问我这种问题?”
“我记不住事情了。”太宰治懒得解释,只要表达出跟病情有关那么森欧外就一定会帮忙。果不其然在一堆纸张的声音中他听到对方说。
“我查找了你所说的日期前后七天的行程记录,当天之前三天,前两天是休息日你在家,周日的时候我还跟你打了个电话,我的手机里有通话记录,周一则是工作日,我的那批药品是你送来的。之后三天也都是工作日,但周四周五我才见过你,一是药品中途被海关查封你去处理,二是你头部受伤来找我看病。而你所问的█月 █日当天是周二,我俩中午还一起吃过饭。”
“吃到几点?”
“你等下我去看看发票和爱丽丝的日记记录——啊,你怎么这么着急问?”
“你说呢?”
“行吧,反正你问自然有你的道理,毕竟太宰君在想什么反正我是懒得揣测——找到了,按照爱丽丝的日记记录我当天是晚上七点回来的,按照我和你的相处模式来说,最早你也是█月 █日下午三点才和我吃完饭,吃饭的那家餐厅需要我告诉你吗?”
“不需要了,谢谢,再见。”
他合上了手机,当初那个照片背面的打印时间是█月 █日-14:24。而那一天的这个时间点他还在和森鸥外一起吃饭,所以说——
究竟是谁,杀了他的死者?
浴室里的光打在身上,他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血肉模糊的身体,上面的每一个信息都和他忘记的那个人有关,甚至于全都是对方。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慌比曾经觉得他会忘记对方的那种惶恐更要庞大,像是一个巨人即将把他碾成碎末,太宰治扯着自己身上的沾着血迹的绷带,从喉咙里发出形容不出的哀嚎来,随后攥起拳头直接击向了面前的镜子,一瞬间崩裂开来。
那些坚硬的碎片扎进了他的手中,卡在他的手骨里,鲜血顺着留下来,可是他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抬头看着那蛛网碎片里的一个个自己,一个个狰狞着的苍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