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春此时正在替另一位排队的病人把脉,眉头一蹙,刚想“口出狂言”,又想到这里是南湖,对方好歹是个王爷,自己这般是吓了她的面子,便道:“殿下自己去读读便是了,我师父当年将这些东西编撰为册,就是让人读的。”
天下只有一位女子可以自谦称为“小王”,四周的学子胆小的便避开躲到一边,胆大的,还留在四周观望,昭庆也没让护卫们驱赶,所以二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那些个好多言的忍不住和同学耳语:“这苏医,乃是王邈神医的弟子?”
“我怎么觉得,福王殿下甚是喜欢这苏医?”
“以色侍人……”
喂喂喂,最后那一句谁说的?过分了啊?
本王是那种馋人家身子的人吗!?
苏沐春叹了口气,依旧是不理人,对着等他看诊的病人道:“这方子你先吃着,七日之后来复诊便是。”
那病人满口称谢地走开了。
苏沐春见昭庆还没有打算自己去翻书的模样,只好道:“殿下又怎么了?”
“嗯?我等你背给我听《百方纲论》的序篇啊。若是融风,想必句句都熟记在心吧?”昭庆搬过椅子,在苏沐春身边坐下。
苏沐春道:“你堵在这,病人畏惧你,不敢过来。”
昭庆抬头,观望四周,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哪来的病人?我只见着一群长舌妇。”
围观学子:……?????
“闲谈勿议人非,莫怪福王殿下说尔等是长舌妇了。”一边传来一个颇为慈祥,慈祥中又带着点威严的老者声音。
众学子听了,连忙下拜:“见过先生。”
苏沐春见了那老者,连忙站起来行礼:“南宫师。”
这南湖书院坐镇的大儒,是十年前明武帝外出访贤求来的,自从他在此坐镇,吸引了无数因前朝战事而躲起来的儒者前来做学问——而不巧的是,这南宫长风,正是苏沐春的师父王邈昔年的旧友。
南宫长风走到昭庆面前,笑吟吟的捋了一把胡子:“十年一晃而过,殿下别来无恙?可还是那般懒学懒动,偷奸耍滑?”
“啧。”昭庆摸了摸鼻子,对着他叠手行礼,“南宫师您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