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煜本来就是一身水,哪怕他泼自己,脖子上挂着浴巾朝他走过来,一脸的笑:“泼水啊?不后悔?”
不等他有动作,贺冰心立刻就后悔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楼梯跑,身后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胡煜比他高,腿长步子也大,几步就把他拧住了,兜头给他罩了一张大毛巾,盖头似的。
贺冰心无由来地心慌,一阵没章法地乱挣,又挣不脱人高马大的胡煜,无奈地讨饶:“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毛巾罩在头上,他听不见胡煜回答,只感觉一双手轻轻按着他的头发揉了揉。
看不见也听不见,贺冰心正压下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悸,就感觉胡煜把他的手捉住了。
紧接着就是潮湿柔软的触感,就像是碰到了雨后清晨最鲜嫩饱满的真菌,光滑细腻。
他的手指读得懂胡煜的唇语:“你头发湿了,要擦干。”
胡煜的呼吸在灼烧着贺冰心的指尖,他却像是冻住了一样,任着胡煜慢慢给自己擦头发。
他不明白。
胡煜干嘛对他这么好呢?
接送他上下班,每天给他做饭,买游戏和他一起玩,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很及时地站出来。
这些事零零碎碎的或许不算太特殊,但是拼在一起又热得烫手。
相较于一个形婚对象的身份而言,胡煜做得有些太多了。
贺冰心见过别人无缘无故的接近,也很清楚这样的接近都有什么样的结局。
他不舍得告诉胡煜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也不愿意让胡煜被自己蒙蔽。
胡煜把贺冰心的头发擦干,看着他有些过分平静的眼睛,轻声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