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会像其他所有人那样厌弃他,离开他。
“胡煜,”贺冰心的声音放轻了一些,掩藏着一丝颤抖,“我们回家吗?”
混音器的面罩被掀开了,贺冰心没睁开眼,胡煜的手却没像是往常一样护着他的眼睛。
贺冰心正准备摸索着站起来,一窄条温暖柔软的布料就贴住了他的眼睛。
上头还染着胡煜身上的男用古龙水味,那是胡煜的领带。
贺冰心感觉自己可能把他得罪了,让他不想碰自己了,顺从地坐着,等着胡煜在他脑后绑好一个结。
等胡煜给他戴好助听器,他恢复了正常的听力,四周一阵窸窸窣窣的。
两个人都没说话。
贺冰心觉得自己是挺伤人的,相当于给人家孩子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小声喊他:“胡煜啊?”
身子一轻,他吃惊地发现自己被抱起来了,更茫然了:“怎么了?我能自己走。”
“我知道,”胡煜的声音硬邦邦的,带着气,“我也知道你觉得我喜欢你是一时兴起。这样也好,我兴起的时候对你好,你总不能再怀疑什么了吧?”
贺冰心眼前蒙着那条黑白格领带,自然看不见被胡煜压在眼底的心疼和深情,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要怎么对我好?抱着我满大街跑吗?”
胡煜把他往上掂了掂,像是低声笑了笑,贺冰心慌了:“快别闹了,放我下来。”
胡煜抱着贺冰心出了实验区,外面熙熙攘攘的人声迅速涌入耳道。
贺冰心伸手要摘头上的领带,胡煜立刻在他耳边说:“你摘了就是不相信我。”
贺冰心的手僵了一下,最后犹豫着搭在了胡煜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