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的两名男子,一个染着白灰头发,一个顶着满脑袋绿,活脱脱的“白头翁”、“绿毛龟”。
“那可不。艾壮雄老惨了,以前是警局副局长,现在成了罪犯。还有卜明轩,也早让收拾了,一撸到底呀,工作丢了,工资更没一分。”
“我倒是挺羡慕赵林然的,不但收拾了一个个对手,还弄了那么多娘们,想起来就带劲。听说啊,女副主任、女局长天天去陪睡,还翻牌子呢。今儿个咏梅,明儿个晓梅,后儿个于……”
“啪”,
“啪”,
两人正说得热闹,冷不防脑袋上各挨了一巴掌。
耳边还响起骂声:“光他娘的吃人饭,不会说人话呀?”
裴云燕注意到这一幕,也看清了打人者容貌:圆脸、酒糟鼻,个头中等,站得不太直,好像腰不得劲。
“靠,冯二赖,老子说话,关你屁事?”
“你他妈不就一个烂种菜的,管得着老子?”
“白头翁”、“绿毛龟”骂着起身,双双扬起胳膊。
冯二赖脸往前探:“来,照爷这来,管教你们赔得倾家荡产,老子可是有名的赖子。”
听对方这样讲,“白头翁”、“绿毛龟”反倒含糊起来,迟疑着放下了胳膊。
冯二赖抬手点指二人:“别说是你俩逼崽子,就是你们的爹,也不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可我们说我们的,也不碍你事呀。”“绿毛龟”语气中透着无奈。
“但你们说了赵主任坏话,就碍老子事了。”冯二赖话很冲,“他娘的艾壮雄全是作的。仗着有政法委书记撑腰,带着几十个警员,到现场就铐了开发区所有人,还铐了国家级传承人。最后拿枪指着赵主任,指着数千村民,这不是找死吗?依老子看,判十几年都是轻的,就该直接枪崩了。卜明轩更不是好东西,当开发区常务副主任两年,啥人事也没办,连个主区拆迁都弄不完。还是人家赵主任,来了没几天,拆了主区建筑,接着就是三通一平,还引来了这么多企业。只要是人就知道好坏,就你们他妈的满嘴放屁,颠倒黑白。”
“白头翁”很是不服:“那些事外面都传遍了,又不只是我们讲。再说了,就算艾壮雄、卜明轩活该,可他姓赵的跟女下属嗨皮就对了?”
“放你妈屁。”冯二赖抬手拍在对方头上,“人家女朋友是镇里书记,年轻、漂亮,黄花大闺女,何必找二手的?”
“白头翁”揉着脑袋,回怼:“哪可不一定,成天男女在一起,没事才怪。”
冯二赖忽然笑了:“照你这么说,你妈在体校当会计,肯定跟那些猛男都嗨皮了呗?”
“你他……”“白头翁”想骂人,又没敢,但仍是不愤,“冯二赖,你以前不是带头抗拆吗?现在又充好人了?”
冯二赖点头回应:“对,我以前是不想拆迁,还带头抵制。那是因为卜明轩处事不公,还想从老子身上拿好处。赵主任刚来的时候,我听信亲戚忽悠,也抵制了几天,后来不是带头拆了吗?现在我能给这么多饭馆供菜,全是托赵主任的福。如果不是他把开发区搞起来,我上哪找这么多客户?”
“白头翁”不禁鄙夷:“哼,你还不是墙头草?得好处了呗。”
冯二赖挑着眉毛道:“对,老子是得好处了,你家没得吗?假如没有赵主任,哪有开发区的今天?以前开发区什么样,黑灯瞎火、死气沉沉,就他妈一片烂荒地,还有一堆破烂民房。再看现在,主区加上副区的,入驻企业好几十家了,全在搞建设,热火朝天的。如果不是赵主任搞起来开发区,你爹白小眼还只是个捅地沟的,上哪当小包工头?你又他妈拿什么跟狐朋狗友们鬼混?”
“你,你,反正老子就是要说姓赵的,你能把老子怎样?”“白头翁”被揭了短,有些恼羞成怒。
“怎样?你说怎样?”冯二赖抬手又是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