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福哼道:“好啊,怪不得当初一天说三遍没了我更清净,原来是真的咯?”
汤昭笑道:“见了烦,不见想,这才是亲的嘛。”
花惜福微微抬头,烛光照射下,一瞬间眼波似有水意,但紧接着恍若无事,反问汤昭道:“我看你今日心情不好,是学习太累了吗?”
汤昭欲言又止,道:“是有点累了。”他擦了擦眼角的黑眼圈,显然昨晚真是没睡好,道,“人心如海洋,难以捉摸。人力恐怕也难以改变。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可是桌上哪一道菜撤了也是可惜,哪一个人离席也是不舍。”
这两句感慨没头没尾,花惜福年纪轻轻,哪里有什么共鸣?她也奇怪,汤昭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怎么好端端的发起这种感慨来了?
不过她想起了山下的母亲,也有些惆怅,道:“是啊,想想时间也真快,一晃神的时间,上山已经三年多了。唉,你知道郑绶和崔秦娥分了吗?”
谁?
汤昭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这么两位,原来是和他们一起上山那对豪门败者夫妇,也是青玉弟子,汤昭上山之后就没跟他们联系过了,此时奇道:“他们分了?合离了?”
花惜福道:“那倒没有,山上又不管离不离的,谁来行这个手续?他们分开各自找了。郑绶换了好几个墨玉小姑娘,崔秦娥扒上了六师兄。”
汤昭虽和小弟子们友善,但真不知这些狗屁倒灶的事,蹙眉道:“没有欺男霸女的事吧?”
花惜福道:“那倒没有,咱们山上不理山下的身份,他们还没资格欺男霸女。但有几次争风吃醋,郑绶和童光师兄争一个……”
汤昭懒得听,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你别和他们来往。早早学会三十七套基础符,搬去做白玉弟子,那边的环境好得多了。”
花惜福嗤嗤笑道:“你明明比我小,说话越发老气横秋啦。我妈妈都没催我学习呢。”
汤昭叹了口气,心想五师姐真是害人,跟了她的小弟子都成了咸鱼,还不如跟着七师兄去卷呢。道:“夫……也很担心你的学习。你不是一直想去店里看吗?我回来之后,你要是能成白玉弟子,我就给你店里的职位。你现在正是学习的时候,有些事情十八岁之后再考虑也来得及。”
花惜福道:“我根本就没考虑。除非有一个比得上你十分之一的人出现,我才看一眼。诶,说起来,你什么时候考虑啊?”
汤昭毫不在意道:“我等八十。”
热闹一阵,时间渐晚。几个真玉弟子方陆续到来,生日宴转入下半场。
正如汤昭所想,虽然这些大哥大姐虽然年纪轻轻,但气场不同,已然打搅了气氛。一个个口里说着说大家随意,但众人很快拘谨了起来。好在真玉弟子独自占了一桌,汤昭便换桌相陪。他悄悄和花惜福说,哪个愿意离开的就自行离去,连她也可以先走。不过众小弟子难得和这些师兄师姐们同列,虽然浑身无措,竟无人愿意离席。
至此,大弟子石纯青,四弟子薛夜语,五弟子符清欢,六弟子邓崇,七弟子秦海舟,八弟子江神逸,九弟子汤昭到齐。
除了在京中二弟子和足不出户的三弟子,大家都到齐了。
人来得齐,但气氛一开始就没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