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朗青鹤是第一次被顾宣朗这样抱着,他除了害羞之外,居然觉得这种感觉很舒服,就好像漂泊在外的小舟终于找到了港湾一样,使他刚才还在战栗的神经得到了强有力的安抚。
同时他又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太丢脸了,而且还都是在顾宣朗面前丢的,他不喜欢自己这样柔弱,更不喜欢永远屈服于自己当年的恐惧之下,他记得顾宣朗曾经对自己说过,过去的只能是过去,他要勇敢面对才行。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朗青鹤抬起自己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轻轻的放在横亘在自己腰间充满力量的手臂上,他眨了眨眼,沙哑着嗓子开口道:“宣朗哥,我以前丢失过一些记忆,医生说我对那段记忆太恐惧,才会选择性遗忘。”
“嗯,我都听医生说了。”顾宣朗感受到怀里的人一愣,随即伸出手揉了揉怀里人的脑袋,他并没有因为那是朗青鹤的痛点,而选择闭嘴,他已经猜出朗青鹤有可能已经找回了丢失的记忆,他顿了顿继续开口道:“青鹤,你是记起了什么吗?”
“是的,我以前只知道我的爸爸是在救我的途中死去的,如今我已经记起详细过程了,爸爸是突然和那四个绑匪起了冲突,头部和腹部受到重创,在我面前失血过多而死的,我拼命的想要堵住他那两处不停流血的伤口,却……”朗青鹤说话的声音虽然很稳,但是他的身体还是有几分颤抖。
顾宣朗紧了紧怀抱,没有再说话,他想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并不是因为他八卦,而是如果他什么都知道,就能更好的保护朗青鹤,就算保护不了,起码也不再是朗青鹤一个人去面对黑暗了,他收回思绪温柔的问道:“那你觉得你认识那四个绑匪吗?”
朗青鹤摇了摇头,“那四个人都是蒙着脸的,就连说话都是故意变化了声音的,我仍旧猜不出他们究竟是谁,而且后来我听警察说,那四个人其中的三个,不知在逃跑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三个人摔下了山崖没有抢救回来,而另一个也被吓得变成了疯子,证词都说不出来,更可气的是,那几个人都是外地人,家里对此事都是完全不知情,一点线索的没有。”
“不过我回忆起一个最重要的信息。”朗青鹤在顾宣朗哼了一声示意自己说下去的时候,继续说道:“我在逃跑的时候,那四个人其中的一个曾经说过,合伙人不让他们动我一根指头,这就证明他们身后还有着幕后主使,而且那个被称为合伙人的人好像还很看重我的安危。”
顾宣朗没有经历过绑架事件,但他也看了不少关于绑架的影视作品,每部作品上绑匪都是穷凶极恶的,就算他们为了钱而保住人质的生命安全,好像也不可能说出朗青鹤刚才所叙述的那句话。
另外,这其中如果还有幕后主使,那又会是谁?他越想越不对劲,但如今唯一的证人已经疯了,而且好像被家人接走了,他们想要去找线索都没有机会,他叹了口气,“青鹤,就算是这样,咱们好像也没有办法继续下去,这就像是无头案一样,没有证人没有证据,仅凭咱们的一面之词是没有人会帮助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