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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定,人这一辈子怎么不可能跌两个跟头。”崔月安笑了一声,钟秋瞥他一眼推着傅盈离开了病房。

傅盈:“有个亲戚当医生还是挺方便。”

“他云南白药成精,天天想着给人治跌打损伤,到时候年纪大退休了,估计还能举个祖传秘方的旗子去天桥上摆摊,崔神医专治跌打损伤,药到病除三天下炕。”

傅盈笑了一声,就听见钟秋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如果你愿意,他也是你亲戚。”

同之前暧昧模糊的试探暗示相比,这句话可以说是明示,傅盈握着轮椅扶手的手紧了紧,垂着头半晌没有说话。

钟秋也没有催促,推着他的轮椅在走廊里慢慢走着。

“你别想太多,我也不是非要一个答案。”钟秋轻声说着:“决定权都在你的手上,我绝不不勉强。”

他在这里口是心非,傅盈却在真心思考这个问题。

可以说是一步登天,彻底改变生活状态的机会就摆在面前。

动心吗?只要是个人就不可能不动心。但是这是物质上的动心,那精神上呢?

眼前是医院地板被白色灯光照亮,耳边是轮椅滚动摩擦的声音。傅盈突然想,现在自己不过二十来岁,等到自己七八十岁走不动的时候,还会有人像这样推着轮椅陪自己慢慢走吗?

两个人下到停车场,钟秋找到崔月安的车解锁开门,弯下腰小心抱着傅盈坐上后座,嘴里叫他低头小心不要磕到。

傅盈抬头看着他的脸,突然笑了一声。